&esp;&esp;闻妄雪无聊得几乎要打哈欠,可脸上还得装出吃力咬牙的表情。
&esp;&esp;这几天的训练全是这种最基础的感知与操控练习,枯燥得近乎乏味。
&esp;&esp;夏歌说这是因为猎人必须先把根基打牢。但在闻妄雪看来,恐怕猎人那边本就不打算让她真正掌握太多力量。
&esp;&esp;毕竟弱小的钥匙才好控制。
&esp;&esp;想到这,她悄悄瞥了一眼不远处正闭目休息的夏歌。
&esp;&esp;她看不懂夏歌。
&esp;&esp;从最初在校园里的善意,到后来的两次相救,夏歌似乎一直都在帮她。可现在,对方却又以导师的身份出现在这,执行着猎人的计划。
&esp;&esp;这究竟只是巧合?还是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算计?
&esp;&esp;闻妄雪心里没有答案。
&esp;&esp;平心而论,作为导师夏歌几乎无可挑剔。她耐心、温和,有问必答,关于原初力的讲解清晰易懂。
&esp;&esp;而且每次替她疏导封印,都要透支大量力量,那之后的疲惫与虚弱,也绝做不了假。
&esp;&esp;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备。
&esp;&esp;在这种暗潮汹涌的权力博弈中,信任是奢侈品。她已经被推到了风暴中心,稍有不慎,便可能是万劫不复。
&esp;&esp;所以她必须小心,再小心。
&esp;&esp;但光是小心还是不够的,闻妄雪想。她还需要真正的力量——足以自保,甚至足以反击的力量。
&esp;&esp;于是她问向了现在唯一能真正教她的人:
&esp;&esp;“……妈妈,你能教我吗?”
&esp;&esp;——
&esp;&esp;“啊啊啊——!!!”
&esp;&esp;阴森扭曲的鬼脸忽然贴到眼前,惨白的皮肤、空洞的眼眶、血盆大口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
&esp;&esp;闻妄雪几乎被吓哭,尖叫着向后猛退。
&esp;&esp;腰间沉重的配重片死死拖拽着她的身体,每一步都像踩进泥沼里。双腿抖得厉害,肺部火辣辣地疼,每次呼吸都仿佛带着血味。
&esp;&esp;她在训练室里狼狈地奔跑、闪躲、跳跃,试图甩开身后穷追不舍的怪物。
&esp;&esp;鬼影再次扑来,闻妄雪堪堪躲过,却因力竭而踉跄着撞在墙上。
&esp;&esp;“我……我不行了……”她哭着求饶,眼前阵阵发黑。
&esp;&esp;“继续。”
&esp;&esp;母亲冷冽的声音却在脑里响起。
&esp;&esp;闻妄雪咬牙回头,只见她的仓鼠母亲正端坐在一把从客厅搬来的椅子上,两只粉嫩小爪交迭抱胸,黑豆似的眼睛冷冷盯着她。
&esp;&esp;明明是软萌可爱的外表,开口却冰冷无情:
&esp;&esp;“就这样便撑不住了?”
&esp;&esp;“身体如此之虚,定是平时疏于锻炼。”
&esp;&esp;闻妄雪嘴角抽搐,欲哭无泪。
&esp;&esp;虚??她都已经被追杀了快两个小时了好吗!!!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esp;&esp;……咦?不对。
&esp;&esp;全家不就包括她自己吗?
&esp;&esp;还没等她继续纠结这个逻辑问题,小仓鼠已经抬起一只爪子,指向一旁的时钟:
&esp;&esp;“再分神,时间重新计算。”
&esp;&esp;闻妄雪僵住,刚想辩解,那张阴森的鬼脸陡然又闪现到眼前!
&esp;&esp;“啊啊啊啊啊——!!!”
&esp;&esp;求生的本能瞬间压过了所有疲惫,闻妄雪转身就拼命狂奔,原本快要抽筋的双腿竟又不可思议地涌出了力量。
&esp;&esp;——
&esp;&esp;“已经十分钟了。”夏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提醒着进度。
&esp;&esp;闻妄雪这才回过神,看向眼前稳稳浮着的五颗负重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