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死我不要死,叔父救我!我不想死!……
“嚯!他竟然敢状告丁同知?!!不要命啦!”
“谁不知道丁家在临安府一手遮天,连知州大人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还真有胆子!”
“就是,前些日子,有人和丁家发生了点龃龉,告到了衙门,知州大人都是各打五十大板,显然是不敢为民做主。”
“都在临安府生活了这麽久,怎麽还看不清现实?”
“你没听他们怎麽说的吗,儿媳被人抢了,儿子又被打成重伤,这让人怎麽忍?”
“也不知道知州大人会怎麽判……”
云大根的话一出,公堂之外哗然一片,议论纷纷。而坐在堂下的丁同知却是脸色一变。
若是以往,他有自信陆川不敢拿他丁家的人开刀,可如今不一样了,丁同知擡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秦公公。
秦公公左手随意地搭在椅子扶手上,还翘着尾指,右手支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丁同知不禁怀疑,这是不是陆川对他的阴谋,趁着有内侍在旁撑腰,对他丁家先下手为强。
这时陆川已经让云大根夫妇阐述详情,云大根把儿媳如何被丁家少爷看上,到儿子被打伤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一道来。
云大根状告之人是丁同知大哥的儿子,名为丁志,丁志从小被宠到大,生活糜烂,最喜好人妻。
一次在街上见到云大根的儿媳,丁志就看上了,然後利诱压迫儿媳的娘家人,娘家人不堪压迫,也抵不过钱财的诱惑,天天来云家闹,要让女儿和离。
女儿知道丁志的事情,自然是不肯的,云家儿子也不想失去妻子,便没同意。
丁志见人久久不能脱身,干脆自己出手,让人把云家儿子打了一顿,然後扔下一张摁着他妻子父母手印的休书,便把人抢回了府中。
丁家手下的人没个轻重,云家儿子被打成了重伤,云大根夫妇为了医治儿子,几乎是倾家荡産,才勉强把儿子这条命留下。
这口气他们怎麽可能咽得下,所以等他们儿子伤势稍微好一些,夫妇俩便到府衙门口敲响了登闻鼓。
云大根说话期间,丁同知时不时想插话反驳,却被陆川给打断,直到云大根把话说完。
陆川开口:“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本官需要传召丁志,双方对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传丁志!”
陆川话音落下,当即就有衙差出去传唤丁志本人,有好事的百姓,还跟着衙差一起去找丁志。
大家等了许久,才看到衙差压着丁志进来。大白天的,丁志衣衫不整,离得近的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跟着衙差回来的百姓,表情吃到瓜的兴奋,看向丁志时又有几分嫌弃,分享欲爆棚。
“你们是不知道,官差是在的哪里找到他的。”
“在哪里?”有人好奇问道。
“城南的王寡妇家,我们进去的时候,这丁志还埋在那王寡妇怀里吃奶,那场面那叫一个香艳!”
“王寡妇家?那个王寡妇不是三十多岁了吗?”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竟然会在那里找到人。”
“这丁家少爷,口味真独特,啧啧!”
听着百姓议论的声音,丁同知脸色发黑,恨恨地看着丁志,这个没出息的,他丁家名声都要没了!
接着他又想到了陆川,陆川今日的状态很不一样,像是要把他丁家的丑事都摊在大衆底下。
看来是要对他们丁家动手了。
接下来陆川的做法果然不出他所料,全程刚正不阿,丝毫不怕得罪丁家,雷厉风行,把事情问清楚後,对丁志下了判决。
“落云村云大根状告丁家丁志强抢民妻一案,确有其事,按照大安律令,当斩!”
“如今本官下令,判处丁志秋後处斩!”陆川一拍惊堂木,神情严肃。
公堂内外皆被陆川的话镇住了,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
“这丶这丶这知州大人真判了?”
“是啊,还是判的死刑。”
“知州大人不怕丁家了?竟然敢判丁家人死刑?”
“我就说知州大人不一般,是个有志气的,哪里会被丁家给压制了。”
丁志本来神智还有些不太清醒,但听到死刑两个字,瞬间打了个激灵,突然意识到他要被处死了。
这个想法太恐怖了,不过是抢了个女人回府,怎麽就要死刑了呢?
丁志下意识地看向丁同知,期盼他亲叔叔能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