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丁家这座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终……
丁老大从府衙牢房回来,刚进大门就气得踹了一脚门口的柱子。
“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个小小衙差竟然都敢拒绝我丁家,等以後,看老子怎麽收拾他!”
自从丁志进了牢房後,丁老大就一直想去看他,还准备了不少银子想要打点一二,让儿子在牢房里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但牢房被陆川提前下了禁令,关押丁志的牢房,不准任何人探视,也不准给他任何优待,就算是丁同知来了也不放行。
所以丁老大和丁同知都吃了个闭门羹,准备的银子没花出去一点儿。
但丁老大不死心,仍然每天都去牢房处,希望能见他儿子一面。
跟在丁老大身边的随从附和道:“就是,这衙差太没眼力见了,殊不知这知州大人迟早要调走,能一直留在临安府的,只有咱们丁家。”
丁老大冷哼一声,自从他弟弟成了临安府的同知後,就没有人敢这麽驳他的面子,也不知道他儿子在牢里怎麽样了。
“可怜你大侄子,打小就没受过这等苦,那牢里的环境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吃的又那样糟糕,你可得把他救出来啊!”
丁老大对着丁同知哭诉,没能见着儿子,他已经能想象到他儿子会遭受什麽样的苦了。
丁同知心里也不好受,丁志这个侄子虽然不成器,好歹是他大哥唯一的儿子,他平日里也多是宠溺。
丁同知安慰他大哥:“大哥,你别担心,我保证,小志最多再在牢里待一天,明天肯定能把人救出来。”
他手下的人来报,云家人已经快撑不住了,他再让人使一把劲儿,云家那对老东西明天肯定会去撤案。
还有陆川,这些日子以来,整个临安府的大部分店铺关门,他丁家虽然损失了不少,但也成功让百姓对陆川産生了怨气。
如今陆川的民心不再,被百姓裹挟着,肯定已经撑不住了,这几天都不见他府里有什麽人出入,就连那位秦公公,都不再出门游玩了。
丁同知猜测,陆川肯定已经扛不住了,但碍于面子,不肯改口重判。
而云家那对老东西的撤案,就是他给陆川准备的台阶,只要丁志的案子能重判,丁家的店铺马上就会开门营业。
收拾陆川的事情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他大侄子给救出来,否则他大哥得哭晕在这里。
果不其然,丁老大又开始哭了起来:“还要再待一天?小志还要再受苦一天,我可怜的小志啊~”
丁同知被他大哥哭得不耐烦,但这人是他大哥,只能忍下不耐,继续劝慰他:“大哥,只要小志能出来,他吃的这些苦,弟弟都会替他还回去的。你放心,我不会让陆川好过的!”
丁老大哭声一顿,吸了下鼻子,说道:“还有云家那对老东西以及那个贱人,不知检点勾搭了小志,如今还当没事人似的回了云家,必须要给她好看!”
丁同知点了点头,正打算继续说什麽,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丁府管家焦急的声音。
“大人,不好了!府城门口出现了许多卖东西的摊子!好多没粮的百姓都去买了!”
丁同知猛地走到门口打开门,紧紧盯着管家:“你刚刚说什麽?”
管家此时也顾不得丁同知眼神的威压,焦急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听那些百姓说,这些摊子,是陆知州让人摆的。”
丁同知一脸不可置信:“怎麽可能?整个临安府,有馀粮的只有我们丁家,陆家开的那个粮铺,早就关门了,怎麽可能会有粮?”
“老奴也不知道,但他们真的买了粮回来了!”
丁同知脸色阴沉,一把将管家推开,径直往门口走去。
丁老大也听到了管家的声音,连忙跟了上去,这可关乎他儿子的生死,不会真的让他们破局了吧?
等丁同知他们赶到城门外,城门外那一大片空地上,来来往往站满了人,人群里还有不少用木架子支起的摊子。
其中有两个摊子前面排了很长一队,分别是卖粮食的,和免费看诊的,免费看诊的摊子旁边,还有一个药材摊子,专门给百姓们抓药。
买到了粮食和药材的百姓,拿着东西从丁同知身旁经过,嘴里还感叹道:“这些摊子的价格真良心,尤其是这些稻米,一斤比在丁家粮铺买的还便宜了两文钱。”
“是啊,能省下不少钱呢,我今儿拿的袋子太少了,等回去拿两个米袋,再来排队卖粮。这麽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咱们可真有福,知州大人来了之後,不仅搞出了梯田来,连粮价都降了,可比丁家好多了!”
“还让他府中的医师出来免费看诊,今儿买药的钱都少了一半,实在是……”
听着百姓们称赞陆川的话,丁同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丁家引以为傲的商业垄断,被陆川给破了,小志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