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剑尊落地未语,目光已冷冷锁定“白衍初”。
没有寒暄、没有提问,剑气瞬间自他足下扬起,三丈之内飞沙走石!
“他是谁。”剑尊低声开口,语调平静,杀意却重得仿佛一剑能崩碎此山。
说着,他就动了。
灵气鼓荡,袖袍未动,人已瞬至“白衍初”面前,剑指如峰,直取咽喉。
“师尊!”萧钰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护在身后,惊呼出声:
“冷静啊师尊,这是我朋友,不是敌人!”
谷青洲正想硬抗下那迎面而来的剑,却被她死死缠住了手脚,脸都黑了。
想对抗,却被人生生绊住,差点憋出内伤,从牙缝里蹦出碎碎念:
“……你就不能抱我之前先打个招呼?”
萧钰此刻根本不顾他反抗,说什么也要阻止二人大打出手。
剑尊眉头拧成结,眸光如刃:“晓晓,放手。他身上的气,不干净。”
九尾悠悠补刀:“你要杀了他,你家宝贝徒孙也活不了。剑无尘,你不如仔细看看她身上,藏着什么好东西。”
剑无尘顿时眼神一凛,指尖轻触虚空,一缕灵息没入萧钰体内,神色瞬变:“共生蛊?!”
下一秒,风雷轰然炸响,山林炸出一道气浪。
“他对你用共生蛊?!龌龊、无耻!他怎么敢?!”
剑尊震怒,整个人仿佛下一息就要劈天裂地。
“白衍初”体内的鬼王早已感知到威压,阴魂暗涌,几乎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动。
萧钰顿时感受到,师尊怕是真动怒气了。
她甚至怀疑,这可能是剑无尘能用上的,最为恶劣的、骂人的话了。
转身抱住剑尊的胳膊,声音都软了一圈:
“不是您想的那样,真不是!他是为了救我……”
“为了救你?”剑无尘冷着一张脸,剑气收了三分,眸子仍然锋利得像刀:“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萧钰咽了口唾沫,瞧他一副“你敢狡辩就别怪我当场开剁”的模样,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轻描淡写”地复盘了一遍。
当然,该简略的就简略,该含糊的就含糊。同时掠过了许多她自己“作死”的环节,最终,勉强糊弄过去,安抚住了剑无尘。
眼观鼻鼻观心,萧钰赶紧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壶好酒,两手捧到剑尊面前,眨着眼睛撒娇:
“师尊您别生气啦!来,尝尝我特意带来的酒。路上冻了几回,温得刚刚好。”
剑无尘皱着眉头接过酒,嗅了嗅香气,神色稍缓:“你倒有闲心在逃命路上,惦记护住酒。”
“谁让您是我最最最重要的师尊呢?”萧钰顺杆往上爬,笑得眼睛弯弯,“我还想着您老人家会不会突然现身,果然没让我失望!”
剑无尘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但到底还是轻抿了一口。
萧钰见状,赶紧乘胜追击,顺便显摆:“对了,您那日说得需几日光景的九重剑阵,我半天就破了。怎么样,厉害吧?!”
剑无尘眉头一挑,语气略微迟疑:“你一个人?”
萧钰倒也没遮掩,一指握着玄月剑陆:“跟您徒徒孙。”
剑无尘挑着眉,目光淡漠地扫过陆,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她还未处理的伤口上,沉声道:
“你是破阵了,但也差点把命赔进去。下次再乱来,我可真收了你——”
“是是是,收归山门,给我升大弟子,奖励我个灵剑什么的?”萧钰厚脸皮地接话。
剑无尘一时无语,眼角却终究挂上了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意。
他从袖中掏出一物:一枚乌金小匕,挂坠形制,细小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