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卿:家嫂连死士都能策反,何况一个丫鬟。
虽然他和赵必昶事后竭力声称他们是受害者,此事是宵小所为。
但朝臣对他的态度肉眼可见冷淡下来。
他初时愤懑,随即反应过来。
不管他是陷害纪长卿不成反遭陷害,还是单纯无辜受害,都只说明一件事——他无能。
他们未必想要一个英明神武的储君。
但肯定不想要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吴家根基浅薄,他和母妃本就全部依仗父皇和朝臣的认可。
如今这些认可,皆因纪长卿从中作梗,灰飞烟灭。
他砸了满地碎瓷,狞声道:“本殿迟早要了纪长卿这条狗命!”
酷热天气是会要了狗命的。
尤其是大龄狗狗。
气温一高,墨宝行动便迟缓了许多。
喘气也比卷毛更剧烈。
冯清岁将府里每日分给破浪轩的冰块都放在狗屋里,给两条狗降温。
遛狗时间也改到日落之后。
夏日傍晚有奇伟瑰丽的火烧云,牵狗走在内河边上,感受徐徐吹来的清风和微微沁出的水汽,不失为一桩乐事。
这日她照旧在太阳下山后出门,刚走到内河边上,墨宝和卷毛忽而汪汪大叫。
她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不对。
五花侧耳倾听了一会,道:“有骑队过来了。”
冯清岁微微挑眉。
莫非纪长卿又在召唤御林军?
等走了几十米,迎面走来上百骑兵,才知不是御林军,而是追缉司缇骑。
缇骑们高坐在马背上,簇拥着一辆马车,朝皇宫方向行进。
看得路人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犯人?乘的居然是马车而不是囚车,还有这么多缇骑押送。”
“这马车是用降香黄檀制的!
这哪是押送囚犯呀,分明是护送贵人。”
“追缉司不都是抓捕犯人的吗?什么时候兼职护送了?”
……
冯清岁也看出这情形非同寻常,但并未多想,她得安抚被马蹄震动声吓得想跑的卷毛和龇牙的墨宝。
直到马车经过她身侧街面时,她忽然心悸了一瞬。
是巧合,还是……
她扭头看向渐渐远去的马车和骑队,直至他们消失在视野尽头。
遛完狗回府,她去沧海轩找纪长卿。
“刚刚有百来个缇骑护着一辆马车往皇宫方向走,二爷知道马车里坐着什么人吗?”
纪长卿:“刚刚?”
“我出门遛狗时。”
“我尚未收到消息。”
纪长卿回道,“你怎么好奇这个?”
冯清岁:“那马车是用名贵木料做的,缇骑护得很紧,不像是押送,反倒像护送,不知是不是某位贵人。”
纪长卿轻笑:“原来如此。
我让人打听一二,回头复你。”
“多谢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