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特氏和完颜子衿乘着马车,来到十皇子府的正院。
现正院里的侍女,脸上都带着悲痛和隐隐的绝望。
母女俩互相对视一眼,心里一沉,侍女这样的表情,恐怕十福晋的病不太好。
要知道,十福晋如果离世,伺候她的奴才就得被打乱了,重新分配活计。
到时候,能分配到哪里,可不是这些奴才能决定。
十福晋也姓博尔特氏,不过十福晋是阿巴亥部落的贵女,和子衿的额娘属于远亲。
按照辈分来算,十福晋是博尔特氏的侄女,子衿的表姐。
母女俩刚进正屋,鼻尖就萦绕上浓浓的药味。
因为提前递了拜帖,十福晋已经披着头,苍白着脸靠在靠枕上,接待两人。
博尔特氏快步走到床边,抓住十福晋枯瘦的手,震惊和心疼的道。
“孩子,不过一个月没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
机灵的侍女们搬来圆凳,子衿扶着母亲坐下。
十福晋吃力的喘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
“自从我生下的小阿哥早夭后,我就有了落红之症。”
“吃了不少药,换了好几个太医,还是没好。”
“前段时间的一场风寒,让我这病愈重了。”
博尔特氏拿帕子擦掉眼角的泪,恨铁不成钢的道。
“小阿哥没了,可你还年轻还能再生。”
“怎么就不想开一点,竟然活生生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子。”
“也不知道你的阿玛额娘,看到你这样子得多伤心。”
十福晋吃力的摇了摇头,想到早夭的儿子,她的眼神愈死寂。
她本就不喜欢京城的生活,如今孩子没了
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兴趣,不过得过且过。
现在身体变成这个样子,她第一个念头不是不甘,而是解脱。
十福晋收回思绪,给自己贴身嬷嬷使了个眼色
十福晋的贴身嬷嬷,给伺候的人打了个手势,带着屋内的人下去了。
她向指着房间里的一个柜子,对着子衿道。
“子衿,那里面有个盒子,你替我取来。”
子衿乖巧的起身,把柜里的紫檀木盒子拿来,放到十福晋身边。
十福晋打开盒子,指着里面一摞的银票道。
“我把我的大部分嫁妆换成了银子,这些全送给子衿当嫁妆。”
“反正我是不愿意把嫁妆留在十皇子府,替胤俄养他和别人的孩子。”
博尔特氏粗略的扫一眼,就知道这里面的银票价值不下十万两。
她收回视线,伸手“啪”一下子扣上盒子,坚定的拒绝道。
“此事不可,衿儿的嫁妆子有我和她父亲操心。”
“你还年轻,身体多多休养总能好,别想那些丧志气的话。”
“说句丧气的话,即使未来你有个万一。”
“嫁妆也该由你的夫家和娘家来处理,我们不该插手。”
博尔特氏这话也就说说,如果十福晋有个万一,嫁妆在十皇子府留定了。
虽然律法规定,女儿家的嫁妆,在女儿意外去世,且没有子女情况下。
娘家可以全数拿回嫁妆,可谁敢去跟皇家要女儿的嫁妆。
当然要是十福晋把这些嫁妆全送给别人,也没人会说闲话。
毕竟康熙不会在意这事,十阿哥有钱,也不会介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