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你这话真的是往我心口插刀子啊。”
这厢苏云溪觉得七娘以退为进实在高超,那边叶相果然就已经满是懊悔,强硬的将七娘拉入怀中。
一双儿女叶承安倒是面不改色,似乎还在观望,叶承欢也随着父母的哭泣抬起袖子擦着眼角的泪。
“相爷……”七娘哭倒在叶相怀里,两人又哭了半刻钟,接着一家四口絮絮叨叨的唠着家常,叶贤之听说七娘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如此刻苦,再度动容,心中对家里那个恶妇又厌弃了几分。
再听到自己儿子在军中任职,想到近日圣上颇有重武之势也十分满意。
再看女儿,虽然皮肤不如京都女儿家的细腻,但想到苏家那个,刚来时自己也曾无意间看到过一次,那皮肤比自己的女儿还要粗糙,不过京都的水养人,没过两年,就养的细皮嫩肉,加之容貌明艳,要不是此前行事荒唐,亦或是苏家早点将她送进宫面见圣上,说不定苏家的机遇也就不会这么晚来了。
圣上看上苏云溪的那件事,即便是将所有人瞒的再好也瞒不住他这个一朝之相。
苏文山那个老匹夫看着老实木讷,胸无城府,没想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怪不得不将女儿送入后宫,瞧着晋王如今的势头,加上最近坊间说他脸已经好了大半的传言,想必他们一家早就知道,所以才没有瞧上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圣上吧。
想到宇文炀,叶贤之看女儿的面色中有了计较。
太子无生育能力,也不是当圣上的料,即便有他这么个为他奔走的舅舅也难当大任。
宇文钰性情乖张,好色成性,要不是主动替自己解围,他也万不可能将悠悠嫁给他当侧妃。
如今看来,最适合那个位置的恐怕也只有宇文炀了。
这个让圣上一直心怀愧疚的儿子,一出手就将宇文钰禁了足,若不是念着太子与他儿时的情分,怕是下一个就是太子了。
也正是因为太子与他的情分,只有他上了位,太子才能做个逍遥散王,安稳的度过余生,也算是给了妹妹一个交代。
叶贤之心中快速的盘算,最终确定了要做之事,转头亲切的看向女儿问道:“欢儿都看了些什么书?”
话问出口,他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想到七娘带两个孩子已经受了这许多苦楚,儿子已然成材,又哪儿来的闲钱再送女儿去学堂,忙要解释,却听女儿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只读了女四书。”
叶贤之又感激的抓住了发妻的手,摸着她手上的老茧,心里愈发愧疚,“好好好,识的字就好。”
他叶贤之的女儿,日后入了晋王府自不比那泥腿子生的差,而且他听说,那苏云溪十分懒惰,别说书了,怕是字都没认识几个,到时候大事成了谁入主中宫还不一定呢。
“溪儿,你饿不饿?渴不渴?”
隔间的苏云溪三人看到叶相一家唠家常联络感情,也没了看下去的兴致,此刻坐在椅子上休息。
晋王依旧鞍前马后的围着苏云溪转,苏云溪也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变成了坦然接受,摇了摇头之后,任由宇文炀帮她揉肩,手上力道适中,十分舒适,她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全然不知自己的王妃之位已经岌岌可危。
苏云樾眼尾的笑意愈发的深,那余光看着满眼是自家妹妹的宇文炀,愈发的满意了。
宇文炀也感受到了七舅兄越来越柔和的目光,揉的愈发卖力。
隔壁的叶贤之又问了七娘母子三人的住处,得知他们租房住之后,二话不说的就喊来贴身老奴,将城中一桩三进的宅子房契和钥匙交给了七娘。
又信誓旦旦的保证,最多月余,一定将他们母子三人迎进相府后,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而他的马车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朝齐王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