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们每个年糕来说,意义非凡,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当然——”
“我知道有些痛苦的人生经历如影随形是怎么也忘不掉的,我也知道你一定是特别痛苦才会想要自杀,如果——”
她抿抿唇,停顿了下,眼泪不停地落,她伸出手想握住乔之年插满管子的右手,他已经很瘦了,骨骼严重凸出,但她克制着,把伸出的手又放了下去,她吸了吸鼻子,才哽咽着艰难地继续说:“如果对你来说真的太痛苦,痛到痛不欲生,那就长长地睡一觉。”
“我想要你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我更希望你能做你最想要做的事。”
……
温曦从始至终没敢碰过乔之年的手,她站在床边,目光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久,才起身离开病房。
她以为江即白是在病房外的走廊椅子上坐着等,但她刚出病房门就对上了江即白一双漆黑的眼,他就站在病房外,抱着胸后背靠着病房外的墙壁,阖着眸,听见门响,他才缓慢地睁开眼。
温曦此时才注意到江即白面上的疲倦。
她走过去,伸手轻轻抱住江即白的腰,她把脸埋在江即白怀里,很认真地说:“对不起,江即白,让你担心了。”
江即白垂眸,伸手搂住少女的后背,语气还哑着:“还想再呆一会?”
温曦摇头,“回酒店。”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两人打了出租车回了酒店。
在睡觉之前,江即白叫了餐食上来,温曦见过乔之年,知道他不会死,只是会一直沉睡,她有胃口吃东西了,她吃东西的时候,江即白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温曦填饱肚子,绕过客厅站在卧室门口看向大床上的男人。
他兴许是真的太困了,皮鞋也没脱,斜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走过去,两只手将他的皮鞋脱掉,将他的小腿放到床上,她半蹲在床边,安安静静看了一会睡着后的男人。
他这两天兴许真的太累了,胡须都长出了一点,在下巴上冒着一点点头,温曦伸手轻轻摸了摸,扭头去看江即白的行李箱在哪,她想找一下他有没有带剃须刀,但还没起身,摸着男人下巴的手被抓住了,她轻“诶”一声,人就被抱到了床上。
江即白侧过身搂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温曦没动了,她被男人搂着后背,面前是他露出一点点胡须的下巴,她轻轻仰头亲了亲男人的下巴,又仰了仰头亲了亲男人的薄唇。
他闭着眼,困倦至极的声,“温曦,不要又趁我睡着不知所踪。”
“对不起,江即白,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她说着伸出小手用力抱着男人的窄腰,把脸依赖性地紧紧埋进男人的怀里。
两人一起睡了长长一觉。
温曦先醒,因为有人在敲房门。
她看了眼窗外,已经是早上了,她轻手轻脚从江即白怀里离开,走去卧室去开门。
门外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她手上拿着温曦被抢走的身份证和护照,她双手递上来,用英文道:“楼下有位女士让我交给您,请收好。”
温曦一脸惊奇地收下,关上门回了房间,她路过客厅进了卧室,发现江即白也醒了。
他坐在床侧,一条长腿搭在床上,一条随意支在地毯上,他伸手揉着眉心,像是并没睡好。
“你怎么醒了?”温曦问他。
“发现某人又在轻手轻脚地离开,怕一转眼又找不见人。”男人语气淡淡。
“……”理亏的温曦立即小跑过去,她扑过去抱住江即白的肩膀,把男人重新压回床上,她低头捧着男人的脸,不停地亲吻他的眼睛鼻尖,语气清软,“我让你抱着再睡会。”
“温曦,你乖起来真的很乖。”江即白平躺着伸手捏住少女的下巴,制止了她的亲吻,“凶起来的时候跟野猫一样,都近不了身的。”
“以后不会再对你凶了,江即白,你别记仇好不好。”温曦低头看着男人说道。
“手里拿的什么?”江即白问她。
一提到这,温曦立即坐起来了,她坐在男人大腿上,把手上的证件递给江即白,“居然找到了,还不是警察找的。好神奇。”
江即白想到什么,捞过睡觉之前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看了眼,有谭檀的新消息。
谭檀:【你女朋友的证件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但手机钱包还有背包都没了。】
温曦还在惊讶,“好奇怪,谁找到的,居然还能送到酒店,还知道我的房间号?”
江即白单手给谭檀回消息,另只手捉住少女的手把玩,“谭檀,还记得吗?”
“嗯,她帮忙找的吗?怎么找的,比警察还快还迅速?”温曦好奇。
江即白本来只打了【谢谢】两个字,但听见少女的好奇心,他又删除,重新编辑了条消息:【怎么找到的,辛苦了。】
没几秒,谭檀回了:【这片街区经常有飞车抢劫,他们基本上都是附近的青少年,只要钱和名牌包,对于证件都是随手丢弃。】
谭檀:【我让助理在你女朋友被抢的地方附近贴了几张悬赏海报,一个老太太翻垃圾桶看到了。】
江即白把手机屏幕递给少女。
“原来如此。”温曦接过手机看了眼才了然,她把手机还回去,“你记得把悬赏金额转给她。”
江即白“嗯”了声,接过手机,又给谭檀回了几条消息,才搁下手机,捏住少女的脸,“还有什么丢的吗?”
“手机钱包还有唯一带出来的银行卡没了。”温曦瞧着江即白那张
冷脸,小声道:“其实我一个人出国也没什么危险的,我以前来过很多次伦敦,体验不错,所以才敢肆无忌惮飞过来,只不过是这次运气不好刚下车就遭遇了抢劫而已,江即白,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的只是我那天运气不太好,如果没有遇到抢劫,我还是会正常入住酒店,没什么不好的事情。”
江即白语气冷漠:“没什么不好的事?昨天中午在楼下说死就死了,温曦,这叫没什么不好的事?”
温曦语竭两秒,忍不住说:“我那时候说的死就死了是气话,因为你对我臭脸子,我本来就生你的气,你还对我冰山脸质问我这质问我那,我心气上头又难过极了,才说死掉也没关系的,你总要允许我也会有负面情绪,即便是世界上最阳光最活泼的人心里也是会有乌云存在的。”
她停顿片刻,故作轻松地说:“而且,我说的是实话,我一直不想承认,但我总得承认,我爸就是不爱我,我妈也不要我,我没有其他亲人,如果我哪一天真的死掉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