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珒的卧室是套房,门外连着起居室,家里人有事都是打内线电话,很少会长驱直入。这也是温璟予放心住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沈珒“嘘”了一声,拿起电话。温璟予竖起耳朵,敛声屏气。
董春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誉儿,你爷爷来了。”
“马上下去。”
放下电话,温璟予松了一口气。温璟予起身整理自己,沈珒恶作剧似的又扑过来,温璟予打沈珒的手,娇嗔道:“坏人。”
沈珒不满足,拉着人还要亲。温璟予用力推他,“别闹了,等咱们呢。”
沈珒轻笑,“不急,俩孩子够他们看一会儿。”说罢,去拉扯温璟予的衣裳。
“沈司誉!”温璟予语气有点急,威慑性的眼神打过去,沈珒讪讪收回手。
温璟予去卫生间整理衣裳,确保看不出异常后,才从里面出来。沈珒坐在沙上,支着腿,衬衫还是刚刚那副凌乱的样子,扣子也没系。
温璟予走过去,好脾气地伺候他穿衣。沈珒扣着她的腰坐在自己腿上。温璟予帮他系扣子,沈珒不老实地亲她的脸。温璟予左闪右躲,一颗一颗帮他把扣子系好,又帮他扯平衣裳的褶皱,“好啦,沈老板,能走了吧。”
沈珒耸耸肩,“走。”
“哼!”温璟予扁扁嘴,伸手拧他的脸:“你就会欺负我。”沈珒顺势亲她的手。他喜欢亲她,怎么亲也亲不够。
两人从楼上下来,沈卫国坐在椅子上逗弄两个小孩儿,浑浊的双眼堆满笑意。
沈珒走过去,沈卫国像没看到似的。沈珒笑着调侃:“瞧瞧,老头儿现在眼里没我这个孙子了。”
沈卫国闻言抬头,见沈珒与温璟予一同下来心生欢喜。沈卫国知道,妻子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沈珒的婚事,如今看两人如此恩爱,妻子泉下有知也该是欣慰的。
温璟予跟老爷子说了两句话,见他们爷孙俩有正事要谈,很有眼色地抱着孩子离开了。
沈珒蹲在沈卫国的膝侧,像从前一样恭敬听其训示。
沈卫国只是摸了摸沈珒的头,眼神满是慈爱:“誉儿,身体怎么样?”
沈珒自信表示:“非常好。”
沈卫国又说:“注意身体,做事别太冒进。”
沈珒愣了一下,“您都知道了。”
沈卫国笑笑,抬头向里间看去,“你父亲都跟我说了。”
“呵呵——”沈珒半开玩笑的语气说:“我爸是跟您告状了吧。”
沈卫国摇头,语重心长道:“誉儿,别把你父亲想得那么坏,到什么时候,他也是你父亲,是你最亲的人。”
“嗯。”沈珒口头应允,心里可没这么想。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子俩的隔阂像是南极洲的冰川,看得见的只是海平面上的一小部分,更大的隐藏在海平面以下。
家里有两个咿呀学语的孩子,吵吵闹闹了一晚上,直到凌晨才安静下来。
沈珒回到卧房,看到床头上的那一堆旧物,忽然感觉很恶心。那些旧物根本就不是爱的证明,而是用来束缚他的绳索。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成了这个家里的危险分子。他的父母在防范他,他的亲人成了他父母的说客。一波又一波的情感绑架让沈珒感到厌烦,失望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心情。
沈珒越看,越觉得那些东西讽刺,没有任何预兆,沈珒抬手将床头那堆旧物扫落在地。
这一幕刚好被进屋的温璟予看到。
沈珒站在床头,背对着她,脊背挺的溜直,泛黄的纸片像是过期的雪,飘飘洒洒从他肩头滑落。男人的肩膀微微颤抖,温璟予知道,他在极力克制。
温璟予很少看沈珒这么大的火,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很冷静的人。
温璟予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沈珒,用自己的柔软包裹他,直到他的身体不再抖。
片刻,沈珒转身回抱住温璟予,四目相对间,沈珒猛然低头,吻上她的唇。他的吻很粗暴,薄唇抵着她的,用力碾咬。愤怒转换为情欲,沈珒粗暴地扯掉她的内衣,几乎没有前戏,沉默地泄着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