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沈适欲言又止。
“沈适,我们分开吧。”
沈适从没想过,先说分开的竟然是宋凝。
宋凝仰着头,琥珀色的眸子被泪水填满。“沈适,我成全你。”
沈适的眉毛抽了一下。
宋凝仰头将眼泪逼回去,嘴唇嗫嚅着:“沈适,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要了我的第一次,你觉得愧疚。”
泪水再度盈满眼眶,宋凝再也控制不住,豆大的泪珠从宋凝的眼角流成水线。她就那样看着沈适,用流着泪的红肿的眼睛看他。琥珀色的眸子水盈盈的,那一刻,沈适感觉自己心上被插了一刀。
沈适伸手去擦宋凝眼角的泪,怎么都擦不干。沈适很难受,一边是对宋凝的愧疚,一边是无法面对的真相,还有藏在他心底的,对宋凝的愈演愈烈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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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涩的指腹抵着宋凝的眼角,沈适说:“凝凝,别哭,我们不分手。”
宋凝扑到沈适的怀里,眼泪洇湿沈适胸口一大片。“沈适,你能原谅我吗?”
“我从没怪过你。”沈适说。
他只是不能接受,他们以那样的方式开始。
沈适活了二十多年,没有过这样憋屈的时刻,这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该怎样做出选择。
沈适换了件衣裳,临出门前,沈适检查宋凝的眼睛。宋凝的眼睛很漂亮,琥珀色的眸子,蓄满眷恋。沈适低头亲了下宋凝的眼睛。
“凝凝,我想带你走。”
“去哪呢?”
是啊,去哪呢?
沈适笑了下,开玩笑的语气说:“去外面,找我妈摊牌。”
宋凝眼睛亮亮的,“要这么快吗?”
“逗你呢。”
沈适觉得宋凝单纯到犯傻了,永远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在宋凝面前,他被赋予了做渣男的天赋。
这样的关系又持续了三个月。
宋凝放暑假,沈适带她去露营。
他们在帐篷里接吻。沈适脱宋凝的衣裳,宋凝握住他的手,微微摇头,“不行。”
沈适怔了一下。
宋凝解释:“外面有人,我怕。”
沈适笑笑,“他们又不会闯进来。”
宋凝摇头,“我真的怕,沈适,我不是你,我没那么勇敢。”
勇敢?沈适觉得这词很讽刺。
沈适抬眼看向宋凝,质问她:“凝凝,你是在讽刺我吗?”
宋凝愣了下,摇头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沈适冷笑,“勇敢?我算个屁勇敢?我跟你偷情,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偷情”刺激到宋凝的神经,宋凝全身抖。
沈适明明看到了,却没有伸手拥抱她。沈适更加确认自己是个混蛋。
其实沈适很清楚,如果不是他主动,他们并不会牵扯这样深。他清楚,又不敢承认。
明明是两个人的错,他却用“偷情”两个字,把责任都推到宋凝一个人身上。
沈适意识到,继续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他们两个人以一种错误的方式在一起,注定长不出圆满的果子。
那天,宋凝在帐篷里默默流泪,沈适在帐篷外抽烟。宋凝能听到他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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