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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树根深处的秘密(第1页)

勇气树的根须在晨光里泛着银光,唐小棠的机械义肢刚碰到最粗的那条主根,整棵树突然抖了抖,叶片上的五色彩花簌簌落下,在她脚边堆成个小小的花堆。火麒麟的虚影从光之宝石里钻出来,用鼻子蹭了蹭根须上的光斑——那团微弱的光芒比昨晚更亮了,像颗藏在土里的星星。

“唐老师,小石头把追踪符画在李婆婆的围裙上了。”羊角辫女孩举着陶笛跑过来,手链上的金色鬃毛被露水打湿,贴在手腕上像串小灯笼。唐小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李婆婆正追着小石头绕树跑,围裙上的歪扭符文闪着红光,把路过的麻雀都引来了,围着围裙飞个不停。

星痕蹲在根须旁,刻刀在地上划出探测符。他腿上的土黄色疤痕突然烫,疼得他龇牙咧嘴:“这下面有东西在动。”符纸突然燃起红光,在地面上烧出个螺旋状的图案,和勇气树年轮的纹路一模一样。“是能量通道,”他用刀柄敲了敲地面,“能通到树根最深处。”

司徒雪的琴弦突然自动弹奏起来,琴盒里的金色鬃毛全部飘到空中,在根须上方组成个光的拱门。“音波能打开通道,”她惊喜地拽了拽琴弦,跑调的旋律顺着根须往下传,地面开始轻微震动,“但需要持续的干扰音,不然通道会关上。”

雷耀的算盘零件在通道口拼出阶梯状的光轨,算珠碰撞的声音带着奇特的节奏。“我算出通道有七十二个弯,”他推了推镜片,指着光轨上闪烁的红点,“每个拐弯处都有概率陷阱,走错一步就会掉进上礼拜的雨里。”上次他算错步数,掉进了三天前的雷雨天,出来时头都炸成了刺猬。

孩子们听说要去树根探险,个个举着武器嚷嚷着要跟去。小石头把石块别在腰上,学着唐小棠的样子拍了拍:“我是副队长!”羊角辫女孩吹着陶笛,跑调的声音把通道口的光门都震得晃了晃。唐小棠拗不过他们,只好让星痕在每个孩子衣服上再刻道防御符,又把李婆婆给的墨香饼分下去当“应急口粮”。

火麒麟的虚影第一个冲进通道,金色的火苗在前面开路,把潮湿的空气烤得暖烘烘的。通道壁上布满了星界地图的纹路,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像条会呼吸的星河。唐小棠的机械义肢在岩壁上划出火星,那些火星落地就变成小小的光鸟,跟着他们往前飞。

走到第三十六个拐弯处,通道突然变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雷耀的算盘零件在前面探路,算珠突然全部倒转:“小心!这里的概率陷阱会让人变成自己最害怕的样子!”话音未落,小石头突然尖叫起来,指着自己的手:“我、我变成噬魂兽了!”众人看去,只见他的手上长了层黑色的绒毛,指甲变得又尖又长。

“吹陶笛!”唐小棠大喊。羊角辫女孩立刻吹响干扰音,跑调的声音撞在岩壁上,把幻象震得粉碎。小石头的手恢复了原样,却吓得抱着唐小棠的胳膊哭起来:“我再也不乱摸陷阱了。”火麒麟的虚影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背,金色的火苗在他手心烧出个小小的麒麟图案,像枚勇敢勋章。

通道深处传来流水声,司徒雪的琴弦突然绷紧:“是水影族的能量!”转过最后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个圆形的地下湖,湖水泛着蓝光,水面上漂浮着无数记忆水晶,水晶里映着星界居民的生活画面:张铁匠打铁的火花、李婆婆揉面的样子、孩子们在草地上打滚的笑声……

湖中央的石台上,坐着个半透明的身影,穿着和“母亲”相似的白袍,手里捧着颗光的种子。“终于来了。”身影缓缓转身,露出张和勇气树叶片上刻着的人脸一模一样的脸,“我是初代星石主人的意念,守在这里等你们。”

唐小棠举着火铳对准他:“预言和晶体里的画面都是你弄的?”初代意念笑了笑,手里的种子突然芽,长出的幼苗上开着五色彩花:“我只是想测试你们是否真的明白守护的意义。”他指着那些记忆水晶,“这些是星界最珍贵的财富,比完美的世界重要得多。”

突然,湖水里的记忆水晶开始变黑,无数因果丝线从水晶里钻出来,缠向最近的孩子们。小石头吓得举起石块乱挥,却把水晶砸得更碎了,黑色的雾气从碎片里冒出来,凝成个巨大的噬魂兽虚影。“这是你们内心的恐惧化成的。”初代意念的声音变得严肃,“只有接纳不完美,才能打败它。”

司徒雪突然吹起陶笛,这次没有跑调,而是吹出了温柔的曲子。那是她小时候妈妈教的摇篮曲,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温暖的记忆。笛声在湖面上扩散,黑色的雾气开始变淡,噬魂兽的虚影也变得透明了。“恐惧也需要被温柔对待。”她笑着擦掉眼角的泪,手链上的金色鬃毛闪着光。

星痕的刻刀插进湖底,红光顺着根须蔓延,把变黑的记忆水晶全部托起。孩子们学着他的样子,用小手抚摸水晶上的裂痕,那些裂痕在触摸下开始愈合,黑色的雾气变成了白色的光点,融入了勇气树的幼苗。“错误和伤痕,都是记忆的一部分。”星痕摸了摸腿上的疤痕,那里的光芒和水晶的光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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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举着火铳,火之宝石的红光与幼苗上的五色彩花相呼应,金色的火焰裹着所有的记忆水晶,在湖面上组成个巨大的光茧。初代意念的身影在光茧中变得清晰,他把手里的种子递给唐小棠:“这是勇气树的新种子,需要用不完美的力量才能种下。”

种子落在唐小棠手心,突然钻进她的机械义肢。义肢上的螺丝全部弹出,露出里面复杂的齿轮,种子就在齿轮中间了芽,长出的幼苗顺着手臂往上爬,在肩膀上开出朵小小的五色彩花。“它会提醒你,”初代意念的声音渐渐远去,“守护不是追求完美,而是带着伤痕继续前行。”

通道开始震动,显然是司徒雪的音波快撑不住了。唐小棠招呼众人往外跑,火麒麟的虚影在后面断后,金色的火苗把没来得及带走的记忆水晶全部卷起来,跟在他们身后飞。孩子们跑得上气不接,却没人肯扔掉手里的武器,小石头的石块上沾了不少水晶碎片,在阳光下闪着光。

冲出通道的瞬间,身后的入口刚好关闭,只留下满地的五色彩花。勇气树的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唱歌,树身上新长出的枝条上,挂着无数记忆水晶,在阳光下闪着温暖的光。李婆婆提着竹篮走过来,看到唐小棠肩膀上的小花,笑着往她手里塞了块墨香饼:“这花比完美的世界好看多了。”

孩子们围在水晶旁,指着里面的画面叽叽喳喳。小石头突然指着块水晶喊:“看!是火麒麟!”众人望去,只见水晶里映着火麒麟在星空下奔跑的样子,金色的火苗在它身后拖出长长的尾巴,像条永远不会熄灭的光带。

唐小棠摸了摸肩膀上的小花,机械义肢的齿轮转得轻快,虽然没了螺丝固定,却比以前更灵活了。火麒麟的虚影蹭了蹭她的脸颊,金色的火苗在她手心烧出个小小的印记,像枚永远不会消失的徽章。

夜幕降临时,基地的孩子们围着勇气树唱歌,司徒雪用断弦琴伴奏,雷耀的算盘打着节拍,星痕在地上画着歪扭的符文当装饰。唐小棠靠在树旁,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突然明白初代意念的话——真正的守护,不是让星界变得完美无瑕,而是让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带着不完美的伤痕,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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