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声尖厉刺耳的喊声从前方传来。
马蹄踏地的节奏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器打断。
我皱了皱眉,掀开帘子探头望去,想瞧瞧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这荒郊野岭拦路。
外面阳光有些刺眼,我眯起眼,土路上热汽腾腾,前方一个瘦高的身影站在路中央,
那人手里攥着一把宽刃砍刀,腰间系着根破麻绳,脸上还挂着嚣张的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灵熙也凑了过来探头朝外张望,小脑袋顶着我的下巴,低声嘀咕,
“夫君,这是遇到劫匪了吗?”
我低头闻着她的秀发,低声安抚:“别怕,瞧瞧再说。”
大师兄坐在车厢前的木板上,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粗壮的胳膊上青筋凸起,阳光下,他侧脸的轮廓硬朗,浓眉皱成一团,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些天的行程,我们在路过的城镇里都有所逗留,基本上许多百姓见到大师兄和二师兄这种和蛮兵相似的身板,多半都吓得绕道走,
记得在上一座小镇,集市上有个卖烧饼的小贩,瞧见大师兄走近,手抖得差点把饼子掉进地上;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孩,被一师兄无意间瞪了一眼,吓得哇哇大哭,抱住他娘的腿不肯松手。
可这拦路的家伙,竟敢对着大师兄叫器打劫,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师兄冷哼一声,他从车厢前一跃而下,脚掌落地扬起一圈尘土,地面似乎都颤了颤。
他拍了拍手,粗糙的掌心摩挲出沙沙声,眯眼盯着那瘦高劫匪,声音低沉如闷雷:
“兄弟哪条道上的?敢拦我们,胆子不小啊。”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
瘦高劫匪咧嘴一笑,吹了声尖锐的口哨,两侧的土坡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十几个身影从枯草和土堆后钻出,围住了马车。
他们手里握着各式武器,气势汹汹地逼近。
我仔细打量,这些人虽穿得破衣烂衫,裤腿都磨得发白,
可细看之下,几人的服饰却带着些门派的痕迹,有的胸口绣着云纹,有的腰带上挂着玉佩,显然不是普通山匪,而是些落魄的修行者。
母亲这时也探出头,纱帘后露出她半张脸,红唇微抿,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语气带着好奇:“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妈,咱们好像遇上打劫了。”我咧嘴一笑,语气轻松:““不过看样子问题不大,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领头的瘦高劫匪一见母亲和灵熙,眼睛顿时亮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咧嘴露出黄牙,淫笑道,“哟,这两个小娘子,这模样,真他娘的水灵!要是陪陪兄弟们,这路费咱就免了,咋样?”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看向母亲和灵熙。
围上来的劫匪也哄笑起来,有人吹起口哨,有人用刀背敲着掌心,
矮胖劫匪挤到前面,挺着肥硕的肚子,声音猥琐:“两位小娘子,陪咱们兄弟一晚,保你这马车平安过境,不然,嘿嘿,””他搓着手,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透着贪婪。
这帮劫匪,可真是找死啊…
几人的污言秽语激得大师兄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咔咔作响,眼中寒光闪烁,
二师兄也从车厢里挤出,跳下马车,与大师兄一左一右站在马车前,像是两尊怒目金刚。
瘦高劫匪举起砍刀一挥,扯着嗓子喊道:“弟兄们,上!”十几个身影嚎叫着冲上来,
大师克冷哼一声,脚尖点地,身形如豹,迎向左侧冲来的三人,空气中响起低沉的破风声,精准轰飞三名劫匪。
那三人闷哼一声,像是被巨石撞中,踉跄后退,跌坐在地,捂着胸口喘不上气。
另一名劫匪挥剑砍来,大师兄侧身一闪,左手抓住对方手腕一拧,咔嚓一声,腕骨脱臼,长剑落地,顺势一脚踹出,将那人踢得滚出数丈,撞在土坡上昏了过去。
二师兄那边也不遑多让,待右侧四名劫匪逼近,猛地踏前一步,他双手如铁钳,抓住两名劫匪的兵器一夺,轻松将一把砍刀和一柄铁锤甩飞,插进远处的土堆,失去武器的两人愣神间,二师兄左右开弓,两记耳光扇出,清脆的“啪啪”声响彻土路,两人脸颊肿起,牙齿混着血水飞出,直接晕死过去。
剩下两人挥舞长矛刺来,二师兄身形一晃,诡异地绕到他们身后,双手扣住两人后颈,轻轻一撞,额头对额头,二人眼冒金星,软倒在地。
不过眨眼功夫,十几个劫匪倒下大半,剩下几人面露惊恐,握着兵器的手微微发抖。
大师兄扫了眼这群怂包,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像是觉得打得不过瘾。
脚下步伐一变,白雾缠绕全身,闪身到瘦高劫匪面前,那瘦高劫匪反应倒快,砍刀从上至下劈下,刀刃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