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用铁丝绑着锅直接在火堆上煮,她听说瓦罐熬更能维持药效,便每落脚一个地方就自己建个炉灶。“嫂嫂,我来升火。”言清搬了个小马扎过去。格桑见她脸色红润,便没有拒绝,但还是不放心的说,“坐远些别呛着,要是觉着不舒服了,就赶紧去屋里歇着。”言清乖巧点头。格桑看着她,眼里有着欣慰。她心里暗暗的想:要是尧吉知道妹妹身体有所好转,在天上也一定会为她高兴吧很多人都劝她独身一人完全可以远走高飞,没必要带着清妹四处奔波。然而事实上她从来没有觉得辛苦,甚至很感激有小清作陪。如果不是害怕小清一个人难以生存,她早在得知尧吉死不见尸的那一刻就已经跟着去了。人人都说她是小清的依靠,无人知晓这个妹妹也是她的魂灯。魂灯一灭,她的命也就走到了尽头。“等会儿我隔只兔腿加餐,其他就都腌制风干,留到冬季。”她在一旁处理打来的猎物,“葛安大叔说,猎来的羚羊会给各家分些肉。”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言清。见小姑娘脸上都是黑印子,神色无奈又忍不住笑,“你啊你,都成大花猫了。”言清凑过去用脸蹭她肩:“那也是嫂嫂最爱的大花猫。”格桑嫁过来也才两年,却对原主比谁都好。善良淳朴的她,却在密宗那些恶人手里死得那样凄惨,也难怪会引起原主的黑化。“不是小孩子了,还这样撒娇。”话是这样说,格桑脸上的笑容却比今天草原上的太阳还要灿烂。言清从辫子上取下一束干花,插进她高高竖起的马尾。她被晒得黝黑的面容多了抹羞涩:“妹宝戴着比我好看。”言清抚摸着她干燥到蜕皮的脸,轻轻摇头:“阿嫂是草原上的黑珍珠,像阿兰达瓦卓玛一样美。”哪个女孩不爱美,格桑也才二十多岁,正是最烂漫的年纪。她的脸却在风吹日晒里变得沧桑,就连一双手也在生活的打磨中粗糙无比。就像一朵本该灿烈向阳的萨日朗,却在最好的时候呈现出枯败之象。格桑被她夸得心花怒放,嗔她一眼:“就会打趣你阿嫂。”言清眉眼弯弯,用沾着黑灰的手摸摸她的脸:“现在嫂嫂也是跟清清一样的大花猫了。”两人一阵笑闹,转头才发现旁边站了人。头上围着包巾的小伙子,手里拎着用草绳串的肉,他站了有一会儿,痴痴望着言清的脸,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图桑,是玛雅婶子叫你送肉来的吗?”格桑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问。名叫图桑的青年,是狩猎队里箭法最好的勇士,深得葛安大叔的真传。他个头高挑,身形壮硕,浓眉大眼,面貌俊朗。鼓鼓囊囊的肌肉像积蓄力量的雄狮,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爆发力。“啊?嗯!”他愣了愣,羞赧的目光扫过打量着自己的言清,快速低下头,将手里的肉递了过去。言清被他呆愣的反应逗笑,一双秋水生津的美眸看过去,立刻叫他脸庞更艳。图桑是玛雅婶子前几年逃难时所救,被葛安大叔收为了义子。算起来这还是他跟原主的恶毒冒牌神女(2)“妹宝,你在看什么?”格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言清目光微闪,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好嫂嫂,我可不可以去河边采几朵小花?”格桑拿她没办法:“不能跑远了,可要记得回来喝药。”“嫂嫂最好了~”言清抱住她亲了下她的脸颊,立刻往河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