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着行李所在的方向而去。见他们走得如此果断,女孩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尽最大的力气朝他们追去。“等等我!请等一等我!”她呐喊着,风灌进喉咙,像吞了沙砾一样难受。前面的人快没了踪影,她也不打算放弃。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刚才救了自己的人。如今的她孤苦伶仃,若不能为父母兄弟报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若回头,也只是白白丢失性命。而她唯一的机会,就是抓住出现在面前的救命稻草。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她一次次坚定的爬起来,跑不动也逼着自己不要停下。她只知道自己该往河边去。“言清姑娘,我们不走吗?”图桑将行李绑到马上,疑惑的问。言清见他还是这样客气,摸了摸小白的头,轻笑了声:“图桑哥要是还这样见外,不如你我就此分道扬镳算了。”图桑望着她含笑眉眼,轻咳了声:“言清姑……呃……清妹……。”言清唇边笑容扩大,这才对吗。让小白回去帮着羌执照顾嫂嫂和玛雅婶子他们,她没打算将这家伙带进王城。一是小家伙本就属于草原自由广阔的天地,若是跟着她,只会被束缚手脚。二则现在还不是她过分招摇的时候。御兽这种能力,该用在关键之处。等小白依依不舍的走了,她才面向图桑回答他刚才的话:“还要等一个人。”图桑也不问是谁,笑着颔首:“好。”他目光落在女孩脸上,想起她在营中时机敏的样子,心跳声骤然变大。女孩不仅考虑到了如何应对那些兵士,还为被抓的少女们想好的退路。思及此,他有些惭愧。如果不是女孩找到营中,思虑不够周全的他,不仅救不出人,甚至连自己都有可能折损其中。清……妹……清妹……他在心里细细咀嚼这个称呼无数遍,直把它念到顺口为止。言清忽然凑近,身体前倾,仰着脸凝视他:“你在想什么?”她冷不防这么一问,低着头的青年不禁脱口而出:“清妹。”言清还没给出反应,他就自己红着脸找借口逃开:“我、我去抓鱼。”“小白抓过了。”她指了指剩下的鱼骨。图桑脚步一僵,想找点事做缓解刚才的尴尬,又不知该干啥。他双手无措的在身上东摸西找,又走到马旁翻弄打包好的行李,假装自己好像很忙的样子。言清走到他身旁,拍了拍马头:“图桑哥之前是想刺杀成夙吧?”北幽国大皇子做的那些荒唐事早在草原传遍,她能直接叫出成夙的名字并不奇怪。图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点头:“看见他的时候,我大脑突然一阵刺痛,闪过的记忆片段告诉我他是我的仇人。”油然而生的愤怒和仇恨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言清神色微怔,她上前拍了拍青年胳膊:“图桑哥放心,是仇是怨,以后总有机会报。”剧情里并没有关于图桑的线,只提到过北幽国有个被大皇子跟二皇子联手害死的四殿下成悟。若图桑就是成悟的等式成立,是不是说明牧民们遭遇马匪洗劫的事另有阴谋?其他人都死在马匪手中,包括图桑,也为了保护葛安大叔跟玛雅婶子,被乱刀斩于马下。只原主被格桑藏在挖好储藏干肉的坑洞里逃过一劫。她也是后来在密宗见到一张熟悉的脸,认出此人是当初凌虐嫂嫂的一员,才一心认为罪魁祸首就是密宗。要是牵扯上图桑,里面涉及的便是夺储之争。这件事必然跟大皇子、二皇子脱不开干系,作为既得利益者,最后成了太子的成许又是否能置身事外呢?言清觉得还是一棒子打死最好。理出了些头绪后,她脑中也有了自己的思量,看向图桑的目光里不由多了几分欢喜。被她盯着的图桑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清妹,你、你别这般看着我。”女孩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似的,在这直白的目光下,他全身仿佛着了火。心脏咚咚咚,像一只会自己东跳西窜的鼓,要从他胸腔里逃出来。“来了。”言清神秘勾唇,收回叫他紧张的视线。图桑侧目,就见被丢在半途的少女跌跌撞撞的跑来。“找到你们了。”她身形摇摇晃晃,坚持僵着双腿没让自己倒下,蕴含着希冀的目光锁定在言清身上。言清从身后马背的行囊里拿出一壶水递过去:“告诉我你的名字。”少女抿了抿干燥的唇:“兰因,我叫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