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怕,而是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那一刻,她不能倒,也不能慌。
因为她身后站着的是彭钧的性命。
好在,总算有惊无险,过去了。
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她抬头看了看天,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浅笑。
这场仗,他们打赢了。
虽然过程惊心动魄,但结果值得庆幸。
“你快去让胡大夫瞧瞧伤。”
沈氏一见彭钧衣袖上的血迹,立刻催促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他的外袍,动作里满是心疼。
那道伤口虽不深,却是实实在在的伤。
她无法想象,儿子在牢里受了多少苦。
“行。”
彭钧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知道母亲的担忧,也知道自己确实需要处理伤口。
他转身看向蒋玥。
见她也点头示意,便牵起弟妹的手,朝着胡大夫住处走去。
两人一块儿去了胡大夫那儿。
蒋玥跟在他身边,步履轻缓。
她的手里还攥着一张写满药方的纸。
这一路,他们走得安静。
从成亲那天起,胡大夫就被蒋玥悄悄安置在了这里。
这位曾游历多地、精通医术的老大夫,是蒋玥费尽心思请来的。
她知道彭家地处偏僻,一旦有急病难寻郎中,便早早做了打算。
她托人辗转联系,又以重金相邀,终于将胡大夫请到了这个小山村。
她还给他做了个简易的显微镜。
这两天他整天对着那玩意儿捣鼓,没往外乱跑过。
那是一具用铜管和两片凸透镜拼接而成的装置。
虽粗糙,却能放大微小物象。
蒋玥根据记忆中的图纸,亲手打磨、组装,耗时整整三天。
胡大夫起初不信。
可当他在镜下看见水滴中游动的细小生物时,惊得差点打翻了桌子。
自那以后,他便沉迷于这项“奇术”,整日伏案研究,连饭都忘了吃。
他也压根不知道彭钧刚出了事。
此刻,他正戴着老花镜,俯身在桌前,用镊子夹起一片草叶,小心翼翼放在显微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