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经历过短暂失明、失聪,和全身过敏导致的休克……
那些可以预见的苦痛,他都可以忍受。
只要在出前,从她这里,汲取一点力量。
一点点就好。
傅隐洲盯着她的手腕。
感到自己血管中的脉动,在黑夜中砰响、奔流。
涛声剧烈。
是他潜伏的渴望,在抗议、叫嚣。
叫嚣着,被满足。
白天的时候,他就想叫她抱抱他。
可是,自己已经用烫伤吓到她一次了,要是再伪装成呼吸困难,她一定会着急上火,担心得整夜睡不着觉。
他的知知,一向是这么善良又负责的一个人。
不管做什么,都会尽她的全力。
即使自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难搞的雇主。
她也一样会为他担忧。
傅隐洲忽然想起之前病的时候,不小心舔了下她的汗珠,那股冲刷全身的疗愈感,到现在还在激荡他的灵魂。
也许……
神明会允准。
让他再尝一点她的味道。
傅隐洲在极致的渴望驱使下,轻轻抬起她的手腕。
薄唇印上她的肌肤。
贴着她手腕上的脉络,一点点吮吻。
他自认已经很小心。
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灼热,喷洒在她腕间肌肤上,激起一阵陌生的战栗。
还有捏着她手腕的粗糙指腹。
即使只是停留,可那偶尔加重的力道,也同样在娇嫩的肌肤上,压按出一些火热的、难以忽视的触感。
沉睡的梦境边缘被一点点撕开。
沈知意长睫微颤。
动了动指尖。
傅隐洲动作僵住。
抬起头。
在黑夜中,对上沈知意懵然、困惑,又陡然震惊的眼。
“啊——”
她只看清一个人影,还未来得及辨认出是谁,就第一时间抽出自己的手腕,对准他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响声在黑夜中炸开。
沈知意拽紧被子,迅挪移靠到床头上。
借着月光,看清面前的人。
和他身下的轮椅。
“少爷?!”沈知意放大瞳孔,慢慢松开捏着被子的指尖。
“您怎么过来了?”
傅隐洲被她的巴掌打得偏过头。
整张脸隐在月光的背面,融在一层晦暗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