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锈也有些泄气,摘下口罩,呼哧喘气:“辛苦了大半天,敢情压根没事,这不是在玩我们吗?我也真是脑子少点东西,跟你们两个一起鬼混,有这个空,我干什么不好?”
原本还在沉思的纪鹤白突然抬起头,朝罗锈看去:“你刚刚说什么?”
罗锈呼哧呼哧喘气:“我说,玩我们呢?有这个空,我干什么不好?”
纪鹤白却道:“不是这句。”
罗锈愣了一下:“那还能是什么?”
半晌,他后知后觉:“纪鹤白,你骂我呢?我辛辛苦苦地陪你玩过家家,就为了讨你家那位欢心,一晚上没合眼,就为了备下这些东西,我容易吗我?”
纪鹤白没理会他,而是失魂落魄的走到沉睡中的钟父床边,看着病床上末端沾了血迹的银针,再看到钟父异于常人的唇色—苍白。
他恍然大悟。
“是毒。”
纪鹤白立刻上前,翻了翻钟父的眼皮,果然,他的眼珠子并没有像正常人一样,而是瞳孔涣散,仿佛被黑墨笼罩,看起来尤为恐怖。
“难怪会莫名吐血,会晕倒。”
纪鹤白取了银针扎在钟父炉顶,取下后,果然就看见银针顶端是黑的血。
罗锈白了脸,他虽然是学医的,可也接触过这方面,有些是慢性毒,甚至是中西医都查不出原因的,但一般遭遇这种情况的,都是惹了事,搞不好要连累全家。
罗锈有些慌了。
“这不是我们能管的,应该是惹了人,被报复了。”
他抢过纪鹤白手里的银针。
“有这个背景的,家里非富即贵,为什么好端端的非要去针对一个老头?这钟家肯定是惹了事,要不然对方何必用这种恶毒招数。”
“你可别管了,你家里都快把你赶出去了,不对,是已经把你赶出去了,不会再给你兜底了,你可省点心吧,别再惹事了。”
纪鹤白却一把抢过他手中银针:“这件事我会管到底,但是跟你没关系,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
罗锈简直要被气笑了:“纪鹤白,你逞什么强?装什么英雄?这毒药金贵得很,人家花大价钱对付钟家,你挡在前面,小心人家第一个报复你。”
纪鹤白将他推开:“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可以走了,下次我请你喝酒。”
“神经病。”罗锈骂了一嘴,咬牙道,“还喝酒,你非要惹这件事,到时候可不要拖累我。”
“我不管你了!”他甩手,推门,吓得门口的钟乔一跳。
钟乔看着里面的场景,纪鹤白绷着脸不说话,罗锈气得火冒三丈,顿时满脸疑惑。
“怎么了?”她上前问,然而却碰了一鼻子灰,罗锈冷笑了一声,理都没理她,就绕开她走了,甚至是连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
钟乔仿佛察觉到什么,赶紧往屋里跑。
“怎么了?是我爸出事了吗?”
纪鹤白看着手里的银针不说话,可这副模样,让钟乔心都凉了半截,她赶紧去查看病床上钟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