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狐狸,该消气了。
“去影视城。”
男人声音低沉,却透着隐隐的兴奋。
……
影视城内,拍摄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桑晚像换了个人。
她收起了所有的娇柔和慵懒,像一株迎着寒风的白杨,笔直,坚韧,却也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导演喊“咔”,她便立刻出戏,抱着剧本坐回角落,安静得像一尊精美瓷娃娃。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片场边缘,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风衣,衬得他身形愈挺拔,也愈……孤寂。
他就那么站着,目光如炬,穿透嘈杂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那道视线,像带着实质的温度,灼得桑晚的皮肤阵阵烫。
她握着剧本的手,指节不受控制地收紧,将书页捏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
她能感觉到,自己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擂鼓般的疯狂叫嚣。
恨意,委屈,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在她胸口横冲直撞。
她垂下眼,假装没有看到。
可那道目光,如影随形,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密不透风地笼罩。
一天。
两天。
三天。
男人就像一尊沉默的望妻石,雷打不动地出现在片场。
他不靠近,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沉默的,近乎贪婪地看着她。
整个剧组的气氛,都因此变得诡异起来。
终于,萧衍看不下去了。
趁着休息的间隙,他端了杯热水递给桑晚,压低了声音。
“真不打算跟他说话?”萧衍温声问,“车祸的事我跟你解释过了,他确实是着急见人,临时换道儿,但绝对没有违反交通规则,真就是一场意外。”
桑晚抿着唇,不说话。
确实是意外,意外让她没有了最爱自己的人。
“你看看他,”萧衍朝阴影处抬了抬下巴,“整个人清瘦了不少,跟个门神似的杵在那儿,整个剧组的气压都快低到地心了,导演想火都不敢大声。”
桑晚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桑晚,”萧衍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有坎,可逃避不是办法。”
“去跟他谈谈。”
“把你想说的,想骂的,一次性了结。”
萧衍的话,在桑晚心里留下了痕迹,当年的交通事故鉴定很清楚,他的车确实是失灵,大货车就那么好巧不巧的出现。
桑晚有些恨自己,她确实对陆庭州恨不起来。
也恨自己没出息,在看到他那副憔悴落寞的样子时,心脏竟然还会抽痛。
恨自己为什么,还是能被他轻易地牵动所有情绪。
若是跟他纠缠不清,她对不起妈妈。
虽然萧衍的话让她心里有些动摇,但走出那一步,难!
罗征从业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陆庭州他了解,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在这里确实影响气氛。
尤其是那周身的威压,工作人员都谨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