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依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沉重的盒盖。
“哇哦……”
饶是见惯了各种顶级珠宝的她,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盒子里铺着暗红色的丝绒,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整套翡翠饰。
项链,耳环,手镯,戒指。
每一件,都是最顶级的帝王绿,水头足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通透莹润,绿得摄人心魄。
在车内微弱的光线下,散着温润而高贵的光泽。
尤其是那支手镯,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套饰。”
陆庭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追忆的温柔。
“老爷子当年花了八千万,在拍卖会上拍下来送给她的。”
桑晚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润滑的镯身。
她能想象,当年那个被丈夫深爱着的女人,戴着这套饰时,笑容是何等幸福。
“现在,”陆庭州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与自己的十指紧扣。
他凝视着她,眼里的深情与宠溺,比这满盒的帝王绿,还要璀璨夺目。
“它们都属于你了,晚晚。”
桑晚抱着盒子咂舌,“我这公公还挺大方,不过我可能没有这么好说话。”
“没有让你好说话,该怎么拿乔怎么拿。”
陆庭州亲了她一下,将人揽在怀里,“他是我亲爹,我不能怎么样,但你可以给他穿穿小鞋。等我们结婚时,你可以不奉茶,可以不改口,怎么让他难堪都行。”
桑晚抬头看着他,“这么狠的吗?”
“当然,谁让他老糊涂是非对错不分,让你伤心,让你难堪。”
桑晚抿唇,“我考虑一下,若是气出个好歹你别怪我。”
“不会,我随时备着效救心丸。”
两人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陆庭州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
“有你这样的吗,鼓励老婆给自己亲爹穿小鞋。”
……
次日一早,桑晚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间她接通电话。
“喂?”
“晚姐,昨晚有收获。”
齐琪兴奋的声音让桑晚瞬间清醒,立马坐了起来。
“这么快?”
“心里有鬼的人,巴不得隐患全消。”
“在哪儿,我去找你?”
“阿康找了个房子,王盛也在。”
“好,地址我,我马上就到。”
桑晚挂了电话,快起身,这些天隐隐于心的事,终于要有结果了。
陆庭州在卫生间洗漱,隐隐听到她的谈话内容。
“出什么事了?”
“王盛和当年那个货车司机认识,已经被保镖扣下,我想去问问。”
“我跟你一起。”
这种事怎么能让她单独面对。
黑色的宾利如一头沉默的野兽,无声地滑入市郊一处废弃的旧厂区。
车灯扫过,照亮了斑驳的水泥墙壁和疯长的野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潮湿气味。
陆庭州解开安全带,侧头看向桑晚。
“怕吗?”
他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低沉得有些闷。
桑晚摇了摇头,清亮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怯意,反而燃着一簇冷冽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