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大人似的口吻,逗得姜宁鸢直笑,忙应道:“好的,我们阿宝真懂事。”
陆景和脸上的神色又恢复如常,好像之前的那些事儿,真就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他扶着姜宁鸢躺好,仔细把被子盖在她身上,轻声问:“你再睡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姜宁鸢这会儿没了刚才的小脾气,娇娇软软地说:“喝点粥吧,再炒个辣椒就行,我嘴里没味道,就想吃点清淡的。”
“好。”陆景和应得干脆。
他又小心翼翼调整了一下枕头,让姜宁鸢躺得更舒服些,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姜宁鸢这一会儿完全没了睡意,抱着最新的报纸就开始看起来。
好些日子没像这样,能安安稳稳拥着陆景和睡一觉了,姜宁鸢刚挨着床沿,整个人就跟八爪鱼似的,缠上他精瘦的腰,小手不安分地在他后腰轻轻挠着,温热的呼吸也追着往他耳后钻,絮絮叨叨说着情思。
“陆景和,你才离开几天呐,我想你想得心都慌慌的。等我真去读大学,咱俩一分隔就是两三月,说不定小半年才见一回,到时候我铁定想你想得不行,能把自己憋出相思病……”
两人好几日没这般贴在一起,她软软的语调、烫的身子,像团小火苗,撩得陆景和浑身滚烫。
喉结急促滚动,嗓音干涩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挤出句:“我一有空,就去看你……”
他垂眸望着怀里人,暗自誓,只要她不提那刺眼的离婚两个字,往后日子里,定要把所有能给的好,都捧到她跟前。
姜宁鸢听了这话,心里跟灌了蜜似的,坏笑着凑得更近,轻轻咬住他耳尖。
陆景和瞬间浑身肌肉绷紧,那股子燥意顺着脊梁往上蹿。
漆黑夜里,他眸中眸光幽深得像潭水,能把人吸进去,哑着嗓子低低提醒:“你还生着病,别胡闹……”
姜宁鸢仰起脸,笑嘻嘻回:“我现在精神好得很,感觉能大战三百回合,才不怕呢~”
话刚出口没十分钟,她就悔得肠子都青了。陆景和跟头憋足劲的饿狼似的,眼神里烧着烫人的火,要不是念着她身子还虚,指不定要怎么欺负人。
好在他到底有分寸,及时收了势,只是把她往怀里又紧了紧,用带着点无奈的低笑,把这一晚的旖旎,轻轻揉进彼此交缠的呼吸里。
……
翌日天刚蒙蒙亮,姜宁鸢正赖在床上犯懒,王小凤就端着米浆和饼子轻手轻脚进了屋。
“宁鸢啊,饿坏了吧?我早起做了点苋菜饼子,你快尝尝合不合口味。我老家常这么吃,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这口。”
王小凤把东西搁桌上,笑盈盈望着姜宁鸢,眼角的细纹里都透着热乎劲儿。
姜宁鸢也不见外,坐起身拿过饼子咬了一口,眼睛“唰”地就亮了,惊喜道:“这苋菜饼子真好吃,婶子,这谁做的呀?回头你教教我,我做给景和跟阿宝尝尝,他们指定也爱。”
王小凤忙摆摆手,笑着解释:“嗨,这简单得很,先把面团像画匠抻面似的,擀得薄薄的,再把苋菜洗净切碎,放点油盐拌匀,往面皮上一铺,卷起来切成小块,扔进锅里蒸熟就成。南方人吃苋菜花样少,我们北方就爱这么用面皮裹着吃,香哩。”
姜宁鸢咬着饼子点头,忍不住感慨:“北方对面食的法子可真多,变着花样来。”
心里却也清楚,这年头粮食产量低,农民靠稀粥勉强果腹,平常哪舍得拿面和苋菜这么造,这饼子里含着的都是王小凤的心意呢。
正说着,姜宁鸢想起阿宝,笑着转身推阿宝屋门,想叫孩子出来吃饭,屋里却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