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棠展开一看,嘴角微微上扬。
“物资已备妥,何时拨银?”
钱?
她轻笑一声:“打开库房。除了朝中官员,其他人送来的贺礼一律收下,仔细登记。”
小顺子急得直搓手:“娘娘,这要是被人参一本”
婉棠语气平淡:“随他们吧!”
“无所谓了。”
坤宁宫的鎏金香炉吐着沉水香,萧明姝执笔的手悬在半空,一滴墨汁“啪“地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片污渍。
“娘娘,”白薇捧着茶盏轻声道,“惜棠院这两日收的礼,都快堆不下了。”
狼毫笔“咔“地搁在青玉笔山上。
皇后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雪白的绢帕上渐渐染出墨痕:“荒唐。”
窗外的雪光映着她半边脸庞,从凝眉到勾唇不过瞬息。
她忽然轻笑出声:“到底是孤女出身,见着金银就走不动道。”
白薇会意地凑近:“要不要让各府命妇们也凑个热闹?”
“去办吧。”萧明姝掀开佛经下一页,金护甲刮过纸面出细响,“本宫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胆子收。”
殿内沉香缭绕,白薇压低声音:“嫔妃之间赠礼,最多落个贪财的名声。”
“可若收了命妇的,那便是勾结前朝的重罪。”
萧明姝忽然用金剪挑亮灯芯,火苗“噼啪“窜高,映得她眼底一片晦暗不明,“聪明人该知道适可而止。”
皇后撕碎了方才抄写的经文。
雪白的碎片纷纷扬扬落进炭盆,顷刻化作灰烬
“若她非要自寻死路,”萧明姝望着腾起的青烟,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本宫岂能拦着?”
惜棠院外,送礼的队伍排到了宫道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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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盒、漆盘堆满了偏厅,小太监们捧着礼单来回穿梭,朱笔在册子上勾画的声音沙沙作响。
“娘娘,户部侍郎夫人、户部主事夫人到。”
殿外传来通传声,几位华服妇人款款而入。
她们间珠翠轻晃,笑容恭敬却不达眼底,身后的丫鬟捧着鎏金匣子,掀开一看,竟是成套的翡翠头面,水头极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小顺子脸色微变,凑近婉棠耳边低语:“娘娘,这几位是萧家的姻亲,那位穿绛紫衣裳的,正是萧尚书弟媳的胞妹。”
小顺子的声音十分小声,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殿内霎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瞥向婉棠。
婉棠垂眸抿了口茶,茶盏轻轻搁在案上,出一声轻响。
“收下。”她唇角微扬,声音清凌凌的,不带半分犹豫,“登记入册,仔细些。”
小顺子眼皮一跳,欲言又止,却见婉棠已笑着转向那几位夫人:“诸位夫人有心了,本宫身子重,不便久坐,改日再请夫人们喝茶。”
夫人们笑容僵了僵,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干脆,只得福身告退。
待她们一走,李萍儿急得直跺脚:“娘娘!那可是萧家的人!”
婉棠指尖抚过礼单上墨迹未干的名字,轻笑一声:“怕什么?”
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他们敢送,本宫为何不敢收?”
小顺子忧心忡忡:“可若传到前朝……”
“传得越广越好。”婉棠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如冰,“本宫倒要看看,既然是送礼,自然是多多益善。”
小顺子眼中透着一丝迷茫,只觉得越看不透婉棠了。
【婉棠疯了吧!还这么膨胀?就算想要钱,也不带这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