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个时候开始,皇后大受打击,一病就是十年。
一个母亲,固然是伟大的。
揭伤疤的事情,固然也是可耻的。
可别人都想要你的命了,害怕伤害到对方吗?
婉棠望着皇后气得浑身抖的模样,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浅笑。
声音轻柔似雪落:“皇后娘娘若是质疑此事,倒真是多心了。”
她指尖轻轻抚过茶案边缘,眸光微转,“臣妾与许答应素来不和,人尽皆知。”
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祺贵人,笑意更深:“倒是祺贵人,同为母亲,更能与臣妾共情一二。”
萧明姝指节泛出森冷的青白。
婉棠却忽然掩唇,做出一副恍然惊觉的模样,眼中浮起一丝虚假的慌乱:“哎呀,是臣妾失言了。”
她微微倾身,语气轻柔得近乎残忍,“臣妾忘了,皇后娘娘即便懂得,怕也早就不记得是什么感觉了吧?”
“放肆!”
萧明姝猛地抓起案上茶盏,狠狠砸向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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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瓷盏在婉棠额角碎裂,一道殷红的血痕蜿蜒而下,衬得她面色愈苍白。
祺贵人吓得浑身一颤,慌忙跪伏在地,拼命朝婉棠使眼色。
婉棠却视若无睹,反而微微垂,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嗓音轻颤:“皇后娘娘恕罪……”
她抬眸,眼底却藏着讥诮,“臣妾只是没想到,娘娘至今还未从旧事中走出来。”
她声音渐低,如羽毛般轻飘飘落下,“毕竟当初,祺贵人的孩子被封为大皇子时,臣妾瞧着,娘娘似乎也没什么反应……”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婉棠脸上!
她偏过头,唇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低低笑出了声。
萧明姝胸口剧烈起伏,凤眸中怒火滔天:“看来婉嫔是神志不清了。”
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刺骨,“那便去雪地里跪着,跪到你想明白为止!”
雪地之中,寒意蚀骨。
朱红殿门紧闭。
婉棠跪在积雪之中,单薄的衣衫很快被融化的雪水浸透,刺骨的寒意如毒蛇般钻入骨髓。
祺贵人红着眼眶望过来,却不敢出声。
婉棠却仰起头,望着檐下渐渐消融的冰凌,忽然轻轻笑了。
娘亲,您看到了吗?
再厉害的人,也有逆鳞啊。
寒风呼啸,她双腿早已失去知觉,睫毛上凝了霜,整个人如同一尊冰雕。
后牙咬得生疼,血腥气在口中蔓延,她却笑得愈畅快。
只要精准地刺中那处逆鳞,再理智的人也会疯狂。
您瞧,萧明姝怒极之下,不是连继续追查的事情,都忘了吗?
雪,越下越大。
婉棠的身影在雪幕中渐渐模糊,唯有那抹染血的唇角,依旧上扬。
喃喃自语地说:“皇上真的会有爱吗?”
“如果您也有真心,一定会来救我的,对吗?”
对吗……
婉棠不知。
她在赌!
赌楚云峥,也是一个人!
赌他的心里面,开始有了自己的位置。
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