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能再忍一会儿的,听到这两句话宋年直接泪奔了。
也不说缘由,就是一个劲儿地哭,方静淞拿下毛巾,啧了一声:“多大的人了,有话不会好好说?”
天可怜见,这话宋年多想原封不动地回怼给alpha。到底谁不会好好说话?谁一说话就专往人的心窝子戳?
宋年抽噎道:“其实是今天我和别人吵架了……那人泼了我一身咖啡,还泼了我两次……我吵不过她。我就是……就是委屈,还有点害怕……”
omega磕磕巴巴,说话带着哭腔,一边抽噎一边说话不利索。
即便如此,宋年也没将自己今天被讹四万块钱的倒霉事说出来。
方静淞一通听下来,没什麽反应,末了,他擡手朝宋年指路:“去卫生间把脸洗干净。”
宋年听话的去了,冷水浇在脸上,他才从巨大的情绪中缓过来一点。打开门出去,alpha已经换上了睡袍。
宋年站在卫生间门口,本来以为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结果在看见alpha的那张脸时,又不受控制地委屈起来。
“过来,我看看你的胳膊。”方静淞眉头微蹙,坐在床边朝宋年招手。
白天在咖啡店时没能及时用凉水冲洗,不然也不至于被慢性烫伤,虽不严重,但此刻自己那只被烫伤的胳膊被方先生握在手里,宋年的眼泪不禁漫出了眼眶。
他赶忙用另一只手擦掉,对方静淞说:“没事,不疼。”
方静淞检查了一圈,确实只是看着严重,但大概率过了今晚这一大片红印就能消掉。
“不疼哭成这样?”他擡头,见宋年用另一只手反复揉眼睛,欲盖弥彰地擦眼泪。
“觉得委屈?”他问。
宋年点头。
“委屈到睡不着?”
“……还很害怕。”
“害怕什麽?”
宋年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掉,又被他自己不停地用左手抹掉。
宋年捂着眼睛,忍住哽咽。关于近期的骚扰信息和今天那两个轮流站在路灯下跟踪自己的人……他越想越後怕,但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不敢,更不知道该怎麽说。
拿着自己的手机,朝方先生展示信箱里这些天收到的那些煞有其事的短信吗?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今天跟踪自己的人是不是就是给自己发短信的人。
他要怎麽说?
之前宋年一直觉得这些短信是诈骗信息,可每一次重新收到的短信都在告诉他一件事——对方与自己关系匪浅。
宋年不敢冒这个险。
“事情解决了吗?”方静淞问的是宋年和别人吵架被泼咖啡的事。
宋年愣了一下,再次撒了谎:“……没事了。”
方静淞不想对宋年说教,但失忆的omega似乎连着丢了脑子,只是做个兼职,就能被没素质的客人欺负到连泼了两杯咖啡。
“你这种情况,店长理所应当对你进行补偿。”方静淞理智分析。
殊不知宋年心思压根不在这儿,他藏了一肚子的心事没法说,加上被讹了四万块钱,肉痛连着心痛,又悔又恨。
恨自己当时冲动,大不了就报警,即使事後被方先生知道骂一顿也没啥。
方静淞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他自认为该说的都说了,该提的建议也提了,出声让宋年早点回房休息。
“我……我睡不着。”宋年站在床边,苦哈哈地朝他开口。
方静淞并不建议宋年服用安眠药,那东西伤神,而且只管一时效用,经常服用会産生依赖性。
他看着宋年,等着他的下言。
“给我……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可以吗?”
宋年小声提议道:“这样我会感到安心,一点就好。”
又是该死的AO生理的本能契合缘故,方静淞微微蹙眉:“你房间的那瓶香水呢?”
“用完了……”
方静淞狐疑地看了宋年一眼,omega在他注视下悄悄红了耳尖。
为了安睡,宋年一个人睡觉时会喷那瓶和alph息素气味类似的香水。经常用的话,当然用得快。
算是默认,宋年看着方静淞关掉了房间里的顶灯,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暖灯。
弯下身,宋年坐到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坐靠在床头的alpha,有点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