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突然痛苦地想到宋年,想到omega那晚被他踢回浴缸里,一遍又一遍……
方静淞突然觉得喘不过气,视线回焦,他眨着酸痛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刻眼前的宋年,omega抿着唇,脸色由苍白变得红润,很快耳尖也泛了红。
“疼。”方静淞缓缓放下手,伸到宋年面前。
宋年哑口。
“忍着。”
小情绪作祟,让宋年没对方静淞手下留情。尽管如此,涂药的功夫,宋年也没听见alpha哼一声。
到底不忍心,宋年擡头看着他,轻声问:“疼吗?”
方静淞垂眸与他对视,眼神却实在不清白。
“我闻到了你的信息素。”止完血,宋年扯下纱布开始包扎伤口,他迟疑道,“是易感期吗?还是其他的原因……”
搁在平时,方先生绝不会随意释放出信息素,更不会做出像今晚这种……嗯,大胆又反差的举动。
“疼。”alpha突然出声。
宋年一怔,被这慢了一个节拍的回复搞得有点想笑,他放轻动作细致而耐心地为alpha包扎伤口。
方静淞此时只有三分清醒,过于抵抗的内心让他一直强忍着没失态。
alpha专用的阻断抑制药像禁锢欲望的绳索,死死捆缚着他的癫狂和失智。
起初,药效伴随着副作用而来,令他头痛欲裂。渐渐地,药效能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而在药效过去之後,那些被捆缚住的欲念又像潮水一样朝他袭来。
淹没思考和理智,紧接着淹没一切心理上的不安。
他看着宋年,很快连omega为何出现自己的房间里都搞不明白,方静淞觉得自己又开始口干舌燥起来。
专心为丈夫包扎伤口的宋年擡眼时被吓了一跳,方先生正用一种审视和探寻的目光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年觉得alpha的目光过于灼热。
轻咳一声避开对方的注视,低下头刚好看到方先生半开的衬衫,纽扣已经开到第三个,露出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腹肌。
宋年红着耳尖又擡起头,一眼撞进方静淞迷离又柔软的眼神里,心脏立时漏跳了一拍。
宋年目光乱瞟,瞟到乱糟糟的床褥和身後地毯上的玻璃碎片,他结巴着质问道:“这些……都是怎麽回事?”
药效令方静淞的五感都陷入迟缓,他遵循大脑的简单指令,回答宋年的问题:“想喝水……打碎了。”
宋年咋舌:“今天你打碎了多少件茶盏?”光是他听见的动静就不下三次了。
身体里的潮水已经上升到胸膛,压得方静淞呼吸不畅,他露出舌尖舔了下自己干燥的嘴唇。
“渴。”
宋年知道他在向自己解释原因,只是这样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又回答不到正点上的反应,让宋年不自觉想笑。
没等他笑出声,方先生突然俯下身朝他缓缓靠近。
宋年怔愣,瞪大眼睛看着他,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理智告诉宋年,这种情况他应该下楼喊管家,或者去拿alpha专用的阻断抑制药,或许还应该通知家庭医生过来……
所以在alpha的吻落下来时,宋年转过了头。耳边是方先生清晰的喘息声,宋年面红耳赤,支吾着说:“你的阻断抑制药在哪儿?我去拿……”
起身想去找药,手腕突然被身後人一把攥住。
alpha用气声说:“不能走。”
宋年微怔,他回身安抚alpha:“我去喊管家过来……”
彼此高匹配度的原因,闻了这麽一会儿功夫的alpha的信息素,宋年也快招架不住了。
他掰开方静淞的手,刚走出一步,身後突然被热气笼罩,alpha起身从後环住了他。
“别……”
颈侧感受到alpha呼吸出的滚烫气息,宋年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热气覆盖到後颈,宋年突然紧张地绷直身体,他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与alpha此刻强势的气场一样,门外的脚步声正经过走廊往房间这边一步步逼近。宋年竖起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他扭着身子在方静淞怀里乱动。
“管家……好像是管家来了。”宋年着急提醒,话没说完突然轻叫了一声。
宋年捂着後颈气急败坏地扭过头,“不可以舔……”
方静淞眼里暗火丛生。
他死死盯着宋年,抛却理智,失控掌权。
好想咬。
alpha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宋年没办法,他记得自己进来时没有锁门,但是他听脚步声就要走到门口了,宋年还在和已经失去理智的方静淞有商有量。
突然身子一轻,他被方静淞抱到了床上。
宋年简直要吓死。
“乖一点,乖一点……”他喃喃,在方静淞欺身压上来时,捧住alpha的脸,慌里慌张地诱哄,“别……别让管家进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