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洛执青收回手,“今天只是让你熟悉环境。许声宁临时有通告,我公司也有会议。你有整个下午的时间独处。”
宋轻白松了口气,又莫名感到一丝失落。
“晚饭前我会回来。”洛执青转身离开,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吃饭;如果不愿意,冰箱里有速食。”
门轻轻关上,宋轻白终于独自一人。他坐在床边,感受着床垫的柔软,感到有些不切实际。
他躺下来,盯着天花板。尽管是陌生的环境,但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宋轻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他坐起身,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响动。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他看到许声宁正在厨房忙碌。
大影帝已经换下了外出的装束,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微微湿润,像是刚洗过澡。他专注地切着菜,动作娴熟,完全不像舞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明星。
宋轻白站在走廊阴影处,犹豫着是否要现身。可许声宁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擡起头来。
“醒了?”他微笑,“我吵到你了吗?”
宋轻白摇摇头,慢慢走进客厅。
“洛先生还没回来。”许声宁说,“他发信息说会议延长了,让我们先吃。”
“需要帮忙吗?”宋轻白问,不确定自己是否受欢迎。
许声宁的眼睛亮了起来:“当然。你可以洗米做饭吗?电饭煲在那里。”
接下来的半小时,他们在厨房里默契地配合着。许声宁有种奇特的能力,总能能让宋轻白在不经意间卸下防备。
“对了,我另外给你准备了件礼物。”许声宁想起什麽,擦干手,走向客厅的背包,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宋轻白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摄影集,记录世界各地贫民窟生活的黑白摄影作品。
“我在想,”许声宁轻声说,“也许你会对这类题材感兴趣。当然,如果你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宋轻白快速翻了几页,被其中强烈的光影对比所吸引。这些照片里的世界既陌生又熟悉,像是他曾经生活过的无数个地方的集合。
“我认识这位摄影师,”许声宁说,“如果你愿意,改天可以一起去他的工作室看看。”
宋轻白擡头看他,不确定这是否是一个邀请,或者只是客套话。但许声宁的眼神太过真诚,让他无法怀疑。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洛执青回来了。他西装革履,手里提着公文包,看起来疲惫却精神。
“会议结束了?”许声宁问。
洛执青点点头,目光落在宋轻白手中的摄影集上:“我不在的时候,相处得不错。”
宋轻白下意识地合上书本,像是被抓到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洛执青注意到了这个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
“咖喱快好了。”许声宁适时地打破沉默,“洗手准备吃饭吧。”
晚餐出乎意料地和谐。洛执青讲述了公司里的趣事,许声宁则分享了一些娱乐圈的八卦。宋轻白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被问到才会简短回答。
他听见许声宁说:“说起来,最近我托人找了家还算不错的空闲铺面,就在城西老街转角,上下两层。楼上可以住人,楼下做店面。用来开家花店应该刚刚好。”
宋轻白的筷子一顿。
——以後想做什麽?
——想开家花店。
原来他们都记得。
饭後,许声宁起身告辞:“我得回去了,明天一早还有拍摄。”
洛执青点头:“我与你一起。”
两人走到门边,宋轻白追了上来。
“明天……你们还会来吗?”他小声问,为自己的问题感到有些害羞。
“我能把这理解成一个邀请吗?”洛执青笑了,“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