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空默默将这句话记在心里,端着粥迅速走到床边。
舀起一口粥吹了几下降温,他顺势将勺子喂到漆宴嘴边:“来,宴哥张嘴,啊——”
“你有病啊?我自己有手。”漆宴瞪了他一眼,嫌弃地避开了他的动作。
“不行,宴哥现在是病人,病人就是要接受照顾的。”戴云空的勺子就跟开了自动锁敌一样,追着漆宴跑。
“那是普通病人,不是我,我只要没病死都可以自己来。”漆宴皱着眉去接他手里的碗。
戴云空听着他的话,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傅欣彤那句:“其实表哥他没有我们看到的那麽坚强,他身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
心脏像是被揪住一样难受,戴云空一个闪身避开漆宴的动作。
“我才不管那麽多,如果宴哥不愿意接受我用勺子喂你的话,我就只能嘴对嘴喂你了。”他说着冲漆宴撅起嘴,露出一脸变态的表情。
“你爹的有病吧?!你恶不恶心啊!”漆宴震惊地说道。
谁叫他对别人嘴里的东西接受能力为零,他宁可去吃掉地上的食物也绝对不吃别人嚼过的东西。
“那就看宴哥怎麽选咯。”戴云空嬉皮笑脸地说道。
“反正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应该很难反抗我吧?”他笑得一脸淫邪。
“你!”漆宴无言以对。
他现在确实没有力气,光是冲戴云空喊那几句,他的脑袋瓜子都嗡嗡作响,疼得厉害。
“算了,随便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闭上眼,勉强接受了戴云空的喂食。
戴云空耐心地一口一口为他吹气降温,喂进去的粥粘在唇角,他顺手用食指刮掉,塞入自己口中。
“你小子习惯怎麽那麽差!”漆宴瞪着他说道。
“有什麽问题嘛。”戴云空不以为然地耸着肩,要知道刚才宴哥睡着的时候,更过分的事情他都做过,这才哪儿到哪儿。
漆宴恶狠狠地盯了他好几秒,才别过头说道:“你就不怕我把病毒传染给你。”
“原来宴哥是在担心我啊?”戴云空内心深处柔软的地方被戳中,他笑嘻嘻地挤上床躺在漆宴身边。
“要是能感染病毒就再好不过了,这样我明天可以光明正大地请假跟宴哥一起躺在家里。”他把额头抵在漆宴的肩膀上低笑道。
“你想得美。”漆宴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把他的美梦掐灭在摇篮里。
“开玩笑的,宴哥放心,我身体很好的,都十年没生过病了。”戴云空撒娇般用手指戳着他的胳膊。
漆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斜着眼看他问道:“你的午餐呢,吃什麽?”
“咦?”戴云空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徐徐说道:“糟了,我忘记给自己买午饭了。”
“什麽?”漆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时语塞。
“脑子要是不好用就趁早捐了。”他一边不耐烦地说着,一边摸来手机打开外卖软件。
“要吃什麽我替你叫。”
“我什麽都不要。”
从身後环住他的腰,戴云空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说道:“我只想宴哥快点好起来,吃宴哥亲手做的东西。”
漆宴握着手机的手一顿,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他的心跳有点不太正常。
“你搞清楚,我是你的雇主,不是你家厨子!”他擡起手肘撞向身後的人,可惜几乎用不出什麽力道。
“嗷呜——”被击中胸口的戴云空装模作样地惨叫一声。
客厅里的涟漪听到声响跑进房间观望,床上的两个人气息平稳,似乎抱在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