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归不是三年後的裴玄归。
万物有因便有果,他猜想,是他变了因,因此各路行径都会随之变化。
既如此。
重活一世。
他要颠覆的又何止是皇权。
“阿嚏……”沈醉将头埋在黑色绒毛里,纤长眼睫簌簌地打颤,冬日的地牢当真好冷……
他迟早。
将那娇淫之事行在裴玄归头上。
沈醉揉揉通红的鼻尖,蜷缩起来如冬眠的小兽,他迷迷糊糊地发誓:“这一世,我必然不会再做下位……我一定弄死你……裴玄归……”
-
“大人,您外衣呢?”
冬夜浸霜,裴玄归只着外衣而归,身形修长强悍,裹着天生杀伐冷戾的寒气。
裴玄归冷淡道:“扔了。”
寄枫“哦哦”两声,将平阳城的命案卷轴尽数奉上:“这些是您要的东西。这平阳城新任县令是个花架子,上书是一套一套的,有用的信息半点没有,也难怪案件半月未有进展……”
裴玄归扫了眼堆积如山的卷轴。
他虽久待沙场,却也知城中劣性,处世圆滑,上头要的备好丶备全,只要能保得官位,人命草芥便与他无关。
裴玄归看也未看:“眼疾犯了,明日让他过来,口述。”
寄枫性直,爽了。
“好嘞。”
临走前,他又悄悄折身回来,心里默念着人不八卦枉少年。
这瓜不吃他浑身难受。
寄枫道:“大人,我今夜怎麽瞧见那采花贼披着您的鹤毛外衣,他是不是抢……”
寄枫还在想采花贼抢他家大人外衣是否太过离谱。
便听裴玄归道:
“他捡了。”
裴玄归面色未变,回想片刻:“他高兴地捡了。”
“……”
寄枫告辞。
裴玄归轻揉眉心,忽闻一缕淡香飘来,正是被拽过的那截衣袖。
裴玄归皱眉。
那小采花贼怎麽身上哪哪都是香的?
他正欲沐浴更衣,忽地一顿,再次定睛看向那袖口的银云纹线,正折着一点微红血腻的光。
那采花贼。
胆敢给他下毒???
——
醉醉:顺手的事儿
沈醉是受,别站错啦,本文後期是受强制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