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寄枫将他撅到一旁,想起什麽对沈醉说,“醉醉,你今日得穿的得体些,我们过会要去北疆王府贺宴。”
沈醉垂眸:“我何时不得体?”他分明每日都干净整洁。
寄枫品鉴:“倒也是……但你的腰带为何总是歪的?”
这没头脑偶尔也会找回没用的智商。
“啊,我想起来了,你先前是太……唔唔唔。”
廖仪单手捂住他的嘴,将人头也不回地带走了。
“大人,稍後出发。”
“嗯。”
裴玄归视线冷淡落于他面上,沈醉神色平静没什麽情绪。这采花贼向来脸皮厚,不会系几根带子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
“过来。”
沈醉停顿片刻,朝他走去。
裴玄归指骨沾了点儿薄灰,他漫不经心地用袖口擦去,随即将他的腰带拽开,不紧不慢地垂眸重新系好。
他没提起昨夜之事,也没问沈醉学会了没。
看着他眼睫垂落的浅灰色阴影。
“饿吗?”裴玄归问。
许是昨夜帮他退了热,这人温和的不止一星半点。
沈醉擡眸:“嗯。”
“去盛饭,两份。”裴玄归随手拍了下他脑袋,“我在帐中等你。”
沈醉:“…………”
你是狗吧裴玄归。
……
北疆正值春景,满城鸟语花香。却不见寥寥几人出门,家家户户大门锁上生怕引火烧身。
偶有面黄肌瘦的孩童开门,又被母亲急忙拽了回去。
寄枫坐在马车外叹息:“南北疆战乱苦得还是百姓……”
沈醉放下窗幔:“他们怕的不是南疆。”
是北疆王。
古烬此人心狠手辣,兵不够,那便抢。家家户户男丁皆被抓去充兵,不想去,也好说,拿钱来。
北疆不比东域繁华,边域多饥荒战乱,挨家挨户吃饭都困难,又能拿出几个钱来。
古烬如今是在以生辰之名借兵。
但倘若再借不出兵抵抗南疆,就是老弱妇孺也得上战场。
天灾泛滥淹不死当官的,乱世身死的还是无辜百姓。
“你对古烬了解多少?”裴玄归闭目养神。
“不多。”
闻言,裴玄归睁眸:“旧识好友?”
“谁说是好友。”沈醉纠正,“年少萍水相逢,如今早忘差不多了。”
他每次说谎时都理直气壮,但睫毛会无意识颤两下,面上冷淡没什麽表情,扑闪的长睫像蝴蝶羽翼。
裴玄归看他几秒,声调冷漠阴阳,“忘性挺大。”
沈醉隐约从这话听出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
可要深究时,裴玄归闭眸不看他。
裴玄归总说沈醉天性狡猾,步步试探也不是没有理由。
不过多时,沈醉便老本行了。
“大人此番前来,可有借兵之意?”
这话一出,向来话多的寄枫都不敢吭声了,平时插科打诨都是小打小闹,一旦涉及到兵权他们便不敢妄言。
裴玄归倒是淡定:“你想问还是替古烬问。”
沈醉不懂他为何总提北疆王。
“我。”
“那便想着。”
“若是北疆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