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完全可以遣旁人前来。
直到他要留在北疆。
“你费尽心思给我下蛊,便是为了离开我?”裴玄归的声调听不出喜怒哀乐。
沈醉继续慢条斯理地进食,好似并未将他的隐怒当作一回事,既是利用工具何来感情之说。
裴玄归想。
“不是。”
沈醉鼓着脸颊将一碗面吃完,满意地舔舔薄红唇瓣,“因为我想压你。”
“……但失败了。”
沈醉对昨夜的记忆太过恍惚。
噬春蛊忍耐太久的疼痛大于一切,他都不记得是如何就被……那狗贼凭什麽就认定他是下位?
凭什麽?
裴玄归皱眉看他,一时没转过弯:“?”
“昨夜我的话依旧奏效。”沈醉擡起桃花眸温冷看他,轻声道出从不食言的承诺。
“我欠你一条命,倘若哪天你落在我手里,我可饶你不死。”
沈醉将面汤也喝了干净,“但我依旧会将你摁在地上做……”
“恨”字未说。
裴玄归忽然捏了下他的脸。
沈醉蹙眉:“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裴玄归看着他被热气蒸红的脸,轻捏脸颊时的触感绵软,那人身上哪哪都软,像一条湿漉漉的小鱼。
“看你可爱。”
“……”
鲁噜带着军队在楼下严阵以待。
天教皆是前朝不愿为降流落民间的将领,哪怕实力或许大不如前,但唯有忠心永不更改。
他们许久未见殿下,皆有些紧张正衣冠。
旋即便见殿下同手同脚地下来了。
“需不需……”裴玄归瞧着他下楼都费劲。
“闭嘴。”
沈醉冷着脸径直走向军队,灵活翻身上白马,桃花眼尾勾着冷光看向裴玄归,那意思大概是你差劲得很。
且等着我……
“呵。”裴玄归似好笑地无奈睨他,右脸微陷的酒窝隐隐若现。
旋即将银色佩剑朝他扔过去。
“你的霜寒。”
沈醉擡手接住,长风惊起青绿色的发带,他垂眸望向裴玄归淡淡说道,“谢了。”
而後握住缰绳往下一甩,与来时方向背道而驰。
“沈醉。”
裴玄归平静淡漠嗓音并不高,却在长风呼啸中格外清晰,“北疆一战。”
沈醉狠狠拽着缰绳,白马停身扬蹄,“知道,不会死。”
“此战,等你大捷。”裴玄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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