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太师不解年轻人的弯弯绕绕。
沈醉将桂花糕放下,“再对我有愧。”
李长乾在他死後开始怀念,向来温和理智的人,在得知永徵宫要被拆掉时,大闹了一场皇宫。
李庸将他打得遍体鳞伤,罚了整整十五日。
最终留下了永徵禁宫。
但沈醉此生最不愿接受的便是背叛。
年少最好的玩伴,甚至到彼此独一无二的地步,却在欺骗中将大升王朝颠覆,成为凌驾万人的大皇子。
沈醉永远不会原谅他。
这是他第一次反对太师,他不想去讨好一个讨厌的人,哪怕是虚情假意。
“莫说他愿不愿违逆李庸,要奉他为王的是您不是我。”
沈醉这话说着平和,却带着与最亲近人交谈时,孩童般的稚嫩赌气。
他可以利用所有人。
但沈醉要自己称王。
那个温和软弱的太子死了,沈醉不会再轻信任何一人。
太师苍老锐利的目光看他,摩挲着掌中黑子,“殿下,这般冒失,不像你了……”
沈醉心跳蓦地一震。
前世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在北疆一战并未暴露身份,这一世则大相径庭,将地势兵权尽握手中。
沈醉对上太师的眸,不知该不该全盘托出。
“既不愿,便罢了。”
太师反而温和笑道,“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打算,殿下从未让我失望过。”
沈醉望向他苍老和蔼的眉眼,那般清风傲骨的人曾在前世被蛊毒折磨,疯疯癫癫地为他挖墙脚。
他垂眸道:“不会让您失望的,不许怪我此番险棋。”
撒娇般的语气惹得太师哈哈大笑。
他又何时怪过一手带大的小太子,每每都是用尽全力与他传递破解之法。
但这次——
“此番皇室围剿,兵临城下,我已有破解之法。”
沈醉平静落下一白子,“我隐不隐瞒身份都一样,我身边有叛徒,所有行踪李庸都知晓。”
太师手中棋子猛落,“什麽?!”
倘若不是前世最後功亏一篑,沈醉也未曾察觉他身边竟有叛徒,竟将他与太师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人究竟该是何等手段。
沈醉这一世便不能按部就班,用常理所推便注定沦为瓮中之鼈。
“是何破解之法?”太师蹙眉思索。
沈醉在黑白遍布的棋局上,落下最後一子。
“借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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