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乾只是道:“罢了。”
他从未将所有期望,放在一个不想干的人身上,“不过两日,等便是了。”
他不会轻易撤兵。
也不会再次看着那人消失在他面前。
守拙看他清冷坚定的神色,还是忍不住问道,“大皇子,我们此番是真的要捉拿太子归案还是……”
还是大皇子怕太子出意外,只是想来保护他。
“都是。”
李长乾这一生都不坚定,却唯独对这件事毫无疑问。
“我不会再允许自己失去他。”
他的人生好似总会面临诸多选择。
得知父皇有谋逆之心时,他无法背叛父皇,也舍弃不了幼时最好的朋友,宫变那晚他学了整整一夜的儒家之道。
直到听闻大升的死讯。
他的阿徵和大升一同覆灭了。
云阙的眼眸微微闪烁。倘若大皇子并非治沈白徵于死地,那自己的性命也能保住,何不借此机会赶走沈白徵。
总归他是乱世蜉蝣,哪边都能依附。
“大皇子。”云阙叫住欲走的李长乾,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小人虽未曾探得方位,但在国公府中却是见到了太子殿下。”
“他好似……被裴国公所囚。”
李长乾目光冷凝,“你说什麽?”
守拙闻言则是大怒,“裴国公竟敢私囚前朝太子,他又是看上了南北二疆兵马想据为己有是不是,这裴国公掌四十万大军究竟是想造……”
“休得胡言。”李长乾警告道。
他望向三千米外的东域,清冽雅致的眸倒映暮色。
“他才不是为了什麽兵马。”
他分明是为了阿徵。
李长乾道:“我今夜会潜去一趟国公府,待花朝节当日直接攻城。”
阿徵他必须要带走。
却不曾想,当李长乾一袭黑影潜入国公府时,看到让他此生都难忘的一幕。
睡莲轻动,月朗星稀。
曾以为逝去的人再次回到眼前,他坐在亭廊上半垂着腿,被人扣着後颈缓慢轻吻,眼尾好似滴出水来。
似觉察到有人前来。
沈醉缓缓睁开眸。
跟清风明月的大皇子目光相对。
沈醉弯唇,“好巧,又见面了。”
裴玄归的手还落在沈醉後颈,凌厉的眸朝着後方看去。
沈醉正想说让他裴小墨状态别丢人了。
骄奢的玄紫衣袍将他尽数遮挡,裴玄归冰冷望向黑夜尽头的人。
“谁给你的胆子,私闯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