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归低眸:“我的令。”
但这场老鹰捉小鸡并未开始,在守拙怒骂还不如攻了算了时,远方皇旗飘动朝廷的人携带圣旨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召大皇子李长乾即刻返回中州待命,不得延误。沿途关隘见诏放行,凡有抗令者以欺君论。
钦此”
守拙愣住:“什麽?!”
谁也没想到最後出手的,竟是圣德皇帝本尊。
李长乾屈膝半跪在地,不可置信的擡眸:“赵公公,父皇他为何……”
赵公公只是笑道:“大皇子,陛下有令,接旨吧。”
城楼之上。
仅有一人未行跪拜礼,沈醉站在长风中俯视衆人。
裴玄归这才知晓三日期限是何意。
他的目光从来没放在如何抵挡李长乾身上,而是早将棋子铺向了中州。
既打不过李长乾,便让他退兵。
那张温玉漂亮的外表下藏着的,从来都是一颗运筹帷幄的心。
“太子殿下。”
司礼监随堂太监赵公公朝上看,笑眯眯的眸锐利和蔼,微妙又难明道,“棋下得不错。”
裴玄归直起单膝,侧身看:“他是你的人?”
沈醉的手能伸到司礼监去?
风太大,沈醉听不懂,侧眸:“你是我的人?”
裴玄归不说话了。
赵公公却又不像太子这边的,只是从怀中掏出一页信封,“太师听闻太子还活着,托老奴给您带了一封信。”
沈醉从城楼跃下。
衣袂纷飞间稳稳落地,他接过了单薄的信:“多谢。”
太师亲手培养太子,两人彼此感情深厚,能通过赵公公所传之信必然只是嘘寒问暖,亦或者劝诫他降服大承。
赵公公笑眯眯看了他几秒,“大皇子,走吧。”
李长乾没有留下的权利。
哪怕他再想,也无法违抗圣旨,他从来不是能用之人,因此沈醉从未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我从来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你一直想赶我走,是吗?”
哪怕自己是为见他而来。
李长乾问:“你其实还在怪我,是吗?”
即便他想羽翼丰满後赎罪,但沈白徵已经不会原谅他。
“罪无需赎。”
沈醉从来不恨他,不怪他,“抹消不掉。”
也不在乎他。
沈醉用三日期限等来各地叛乱,等来朝堂紧急进谏,李长乾三日未动,而天际红鸾星动。
李庸怕自己的二十万大军岌岌可危。
他怕李长乾临时倒戈,大皇子温和心软,连太师听到故人的消息都能失神,更何况是为永徵宫抗令的大皇子呢?
沈醉唇角微翘,却在打开信纸时,笑容缓缓凝固。
太师这次传来的信纸只有八字。
红鸾星动,情劫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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