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又一道选择题摆在面前,右将眼前如同走马灯般,回顾自己的半生。
暗无天日的训练,拼死拼活地抢饭,被派往勾引一个小书生,过了一段天堂般蜜里调油的日子。
最後又回到他的暗无天日。
“我不知道。”右将说。
沈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回答大发雷霆,“将他关着,别让他死了。”
右将听到这句话依旧垂着头。
恍惚间,沈醉觉得,他再也看不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先锋了。
……
“他没招。”
沈醉坐在庭院里淡淡地说,“这世上知我中蛊的人不多,我断定不了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模糊视线,或者栽赃陷害。
“都有谁?”裴玄归反问。
“北疆……”沈醉一顿,“我为何要告诉你?”
裴玄归:“?”
裴玄归差点气笑了,“是谁救了你的命?”
沈醉稍稍挪开视线,却还是说:“我死不了,我会备马车过去,抓着你也要强行解蛊。”
“挺能耐。”
裴玄归不置可否地冷笑,“我看你能抓得过谁。”
见到他哭得眼睛都是红的。
还以为当真是被丢弃了的小猫。
“下次解蛊别找我。”裴玄归喝完将茶杯一放便要离去。
沈醉问:“那你想让我找谁?”
这蛊是个专一蛊,解药只能终身一人,裴玄归对此并不知情。
裴玄归微擡下巴示意:“把你当心肝的地头蛇。”
不远处的玱阆恰巧看到,正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过来。
裴玄归漫不经心挽起袖口,“许久未活动筋骨,若是将人打残了别怪我。”
沈醉看向蟒金冷峻的地头蛇。
轻声斥道:“哥,不许打架。”
玱阆横眉冷对的神色立马松了,“小子,放你一马。”
裴玄归动作停在半空,不解地拧眉,“哥?”
沈醉淡淡“嗯”了一声:“我远走出家姑姑的儿子,也算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玱阆自小生在野,不在乎什麽达官显贵,对国公更是毫无概念。
“小子,你想宣战?”
裴玄归墨色衣袖挽起,一截危险冷冽的线条,浮动着喷脉性感的青筋,最後缓缓伸向玱阆。
双方缓慢且诡异地握了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