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见了这张脸都会屏住呼吸。
怎会有人生得如此,摄人心魄,那白发流泻在他肩头,如坠落的银华月光般流淌。
“不是说,新帝是妖怪,人面獠牙的魔君。”
“怎会生得如此……好看。”
妇孺抱着怀里长了白毛的儿子,反复来回确认了好几眼。
也没看出他的白毛丑儿子跟新帝有半分相似之处。
“这……”
“你的意思是说,是朕触了天谴,才会降瘟疫于世。”
沈醉站在辇轿上俯瞰整个淮河沿岸。
无数人躺在地上哀嚎,皮肤溃烂,生出白色毛发,变成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那为何中原四州,唯有淮河一岸瘟疫频发。”
妇孺被他话所呛,道:“当然是因……淮河水泛滥所引起的,为何淮河十年未曾涨潮,偏偏在陛下登基後就洪水突发。”
她自以为是个完美无瑕的借口。
新帝登基,惹怒天神。
淮河洪流突泄,紧跟着便瘟疫成灾,难民生出白毛,一切皆指向了——
“水!”廖仪忽然道,“陛下,是水。”
沈醉视线早已落在流淌的淮河上,洪流自远方奔涌而来,地势由东向西倾斜,如今难民聚集地在洪流平和的下游。
“你们可曾碰过这水?”
“我们……”
最能言善辩的妇孺却支支吾吾。
在她身後的大批难民们实话实说道,“当然了,我们每日都会饮水,洗脸,烧饭……”
那便是了。
自古病疫皆由水中携带,一夜之间传播速度极快,除去水源没有第二个选向。
有人在水中投毒。
沈醉的视线缓缓落在河上游,眸中勾起冷笑,“原来藏在这里啊,刍狗。”
“玱王,将所有难民……”
“陛下小心!”
沈醉话音未落,忽然被人从辇轿上推下,铺天盖地的洪水夹杂着血腥气,从妇孺的水桶中泼过来。
他坠落在地面,眼睁睁看着廖仪,被水彻底浇透。
而廖仪只是怔愣一秒,立马拎起长枪回身追去,“站住!”
“噗嗤!”
妇孺反手割了自己的喉。
怀中的孩子滚落在地,白毛小怪物哇哇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用尽全身力气。
“宝,宝宝……”妇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最後缓缓地落了下去。
“没用的,没救的……都会死。”
妇孺彻底断了气。
廖仪望向襁褓中的孩子,看到它身上满是白毛,已经不再是人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了什麽。
“廖仪。”
沈醉嗓音带着不自觉地颤,又叫他,“廖仪。”
“没事。”廖仪镇静地回,“我……我没事。”
只是他从今日起。
回不去小院了。
——
哎,大家真的是脆弱的小饼干……
原本不想剧透的,还是老规矩,好人都不会死的,是he(我也不知道为啥写出来就这麽虐,实在不行大家……忍忍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