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显然他的母亲还没有睡。
听见开门声,伍幸的母亲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伍幸知道他要干什麽,木着张脸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而他的母亲却好似察觉不到他的脸色一般,依旧重复着之前的话语。
“孩子那戏咱真不能拍啊!拍了以後你让你爸爸跟你弟弟如何自处啊!”
这些天伍幸耳朵听这些话都快听出茧子了。
他冷着一张脸,将饼干放进冰箱里,书包放到柜子上方。
“他们怎麽自处跟我有什麽关系。”
伍幸母亲还想要在争辩争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是你爹是你弟弟,你不能这麽心狠啊。”
这句话算是捅了篓子,伍幸的手背上浮现起青筋,显然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意。
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伍幸冷淡的看了眼自己这位愚昧无知的母亲。
“我心狠…我上学的钱总是拖到最後一天给,他不心狠。”
“一个月一百块的生活费让我当狗一样活着,他不心狠。”
“你被打的三番五次进医院,他不心狠。”
“你现在反倒是在这里怪起我心狠了!?”
伍幸的母亲眼神麻木看起来可怜又可恨,已然成为了这场家庭暴力的加害者。
“可…可是他给你钱让你去上学了啊!你跟我都出来了,可是你弟弟怎麽办,他也是我的孩子,万一你父亲打他了怎麽办!”
伍幸眼神变得冷淡,那种弟弟他还不想要呢。
“打死最好,那种畜生活着也没用。”
岂料伍幸的母亲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死死的拖着伍幸的腿,哭诉着看起来倒真像个绝望的母亲。
“妈…从小你就让我看着你被父亲打,然後我替你鸣不平的时候,又站出来唱反调。”
“把我当做讨好父亲的筹码的日子里,你就真的开心吗?”
女人的身体僵硬着跪坐在地上,显然被伍幸说中了心事。
伍幸看着已经被封建社会摧毁了心智的母亲,不再理会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已经做的够多了,能不能清醒过来,只有看她自己。
他站起来但不代表能让对方也站起来,说不定还会被对方拖倒。
时间缓慢流逝,外人也看出来了,伍幸摆明了要拍那部片子的决心,哪怕赌上自己的一切。
冬天快来了,徐幼冬也爱上了睡懒觉,每天都需要傅厌笙去被窝里将人挖出来。
给让洗了脸,刷了牙,徐幼冬才能勘勘清醒。
坐在餐桌上,傅厌笙去厨房端早餐,忽然手机传来一则语言。
徐幼冬打开发现是一个女人的头像,见傅厌笙回来了,徐幼冬又将手机放回原位。
等傅厌笙进去端热牛奶时,徐幼冬特意把手机音量调小,点开语言,发现是一声稚嫩的童音。
“笙笙,我们要回来了啊。”
背景是温柔的女声,她温声斥责小孩怎麽这麽没有礼貌,怎麽可以喊名字。
语音断开,徐幼冬慌乱的按灭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回原位,佯装出一副神色正常的样子。
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傅厌笙的手机位置瞟去。
傅厌笙端着牛奶走出来,他还以为是徐幼冬又不想喝牛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