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煜根本就没有跑出去多远,他只是想看看温幼冬会不会出来找自己,可是他坐在校园里的梧桐树下,等了许久。
知道风已经带上了凉意,太阳公公彻底下班,温幼冬也没有出来找自己,他们从来没有生过气,他也没有跟温幼冬吵过架。
记忆里温幼冬一直都是温和的模样,哪怕他提出再过分的要求他也没有跟自己生气。
可是现在他们的年纪都大了,温幼冬也不喜欢他了,他可能爱上了其他的女人,或者觉得十年来的相处已经厌烦。
他现在开始无视自己的需求了,江煜越来越崩溃,他的社交障碍开始发现,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舒服,他觉得天要塌下来了,马上就要将自己压死。
周围同学的谈论声走路声在耳边无限放大。
落叶掉在自己脚边,像是一块巨石砸在那里。
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江煜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与感官,额头上冒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江煜无法接受温幼冬居然会不喜欢自己了。
他强撑着不适,打车回到了家,面对江母的质疑,江煜宛若一缕游魂飘上了自己的屋子里,还不忘让江母为他请假。
江母不明白好好的江煜怎麽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那惨白的肤色,没有血色的眼睛,额头上的细汗,一切都告知了江煜的不正常。
可是江煜不愿意说发生了什麽,她上前问是不是跟幼冬吵架了,却被江煜大声打断了声音,江煜表示江母不能将现在自己的状况告诉温幼冬。
这副样子太难看了,他无法在温幼冬眼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与那种僞装出来的可怜不同,此时的江煜只觉得自己狼狈极了。
像是被遗弃在垃圾桶里的狗崽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要温幼冬爱他,而不是可怜他。
……
此时宿舍里的温幼冬也不好受,他的心格外酸涩,像是剥开了一层一层的洋葱,汁水弥曼在空气里,让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偏生他还要面子,不敢面对外侧,胳膊都压麻木了也不敢动。
常泯知道温幼冬在哭,他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拿着小扇子轻轻的为温幼冬扇风。
宿舍里的电扇最高只有三度,可是炎热的夏天一个小小的电扇最大的风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在家里吹惯了空调的娇气宝宝,现在早就热的满头汗了。
常泯也不说话,靠坐在墙壁边,扇动着手中的扇子。
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那三人中曾经提醒刺头看三人电脑的男人,眼神暗自闪烁,像是在酝酿着什麽邪恶的计划。
藏在阴影里的脸色几欲狰狞,看着格外的恐怖。
江煜请假了,军训自然也不用参加,温幼冬坐在大树下的石灰台子上,仿佛跟失了魂似的。
人群中的许藏月眼眸中含着担心,找机会凑到了常泯的身旁,疑惑的说:“哎,幼冬跟江煜是什麽情况,往常他们不是跟连体婴的吗。”
“就算是一方生病了,另一边肯定也会跟着请假,这次幼冬怎麽没跟着江煜回家?”
许藏月根本就没想过二人会吵架,这麽多年过来了,她作为二人的共同朋友,对二人的习惯了解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