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冬耷拉着脚步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就见为首的正是温父以及他的两位好哥哥。
温幼冬抿着唇脸色有些苍白,当然这不是因为见到了温父而苍白,而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累的苍白了而已。
见房门被打开,温父也没有过多询问,先是倾身挤进了屋子,看着狭小的脏乱的房间,眉心紧锁。
温谨言跟温瑾堂的脸色也不好看,温瑾堂率先沉不住气,哑着嗓音开口就要让温幼冬跟自己回去。
看着温瑾堂那理所当然的表情,温幼冬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口中也没了以往的尊敬,忽视身边人的脸色,姿态懒散的窝进了还有些脏的沙发里,哑声说:“不去。”
听到少年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固执己见的表示要住在这间狭隘的破房子里。
温瑾堂气的涨红着脸:“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这地方脏成这样怎麽住人!”
听闻温幼冬擡了擡沉重的眼皮,望着这三位道貌岸然的顶层人士,他们身着高定衣衫每人身上一件简单的首饰或者衣服,都要上千上万。
自然看不起他出生,生长的小房间。
想着温幼冬站起身来,环视着这个房子,他对这个房子的印象很不好,因为在这里时他总是被打。
那时还是孩子的他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按着自己的头辱骂,凌辱,发泄。
温幼冬当着三人的面走到客厅里的窗户旁,指着已经有些破烂的带着灰尘的纱窗,沉声说:
“这里,那个人想把我扔下去摔死,那时候我三岁但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记得。”
闻言,温家父子的表情变得格外难看,可是却不等他们说什麽,温幼冬就转移到了厨房。
他狭小的厨房里还摆放着一个破烂的塑料椅子。
“小时候我要给他们做饭,这个椅子不解释总是摇摇晃晃的,我很害怕摔倒,然後那个人就把我从椅子上拽下来,从厨房扔到了客厅。”
随後温幼冬又站到了沙发旁的茶几处道:“在这里,三岁的时候,碎酒瓶在我身上留下了那道丑陋的,不可磨灭的疤。”
“这些事情太多了,我记不清,也说不完。”
温幼冬打量着对面的温家父子痛苦的脸色,他说这些不是为了得到什麽,也不是为了拿自己的可怜之处去祈祷什麽。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内疚。”
说最後一句话的时候,温幼冬看向了温父,他的眼神格外的认真。
“温叔叔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小时候的我,你总觉得我的眼神太贪婪了,总是装着嫉妒与怨恨。”
“其实你没看错,你是对的。”
“我的确嫉妒温谨言跟温瑾堂,甚至是嫉妒温阳凯。”
“我嫉妒他们有个幸福美满的童年,我嫉妒他们不用担心温饱,我嫉妒他的的身边围绕着爱与钱。”
说着温幼冬眼眶开始泛起了红,他垂着眼不愿意外人见到自己的落寞,他的双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