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也很激动:【好耶,快脱离了,完成这次任务,宿主有没有想玩的游戏?我请客!】
皇帝病重,京中士族纸醉金迷,三皇子忙于处理废太子党羽。眼下这封战报,唯有面呈七皇子。
久久等不到七皇子的回答。
士兵心中惴惴,不禁怀疑京中防守薄弱,两方兵力悬殊,以至于皇子都失态。
沈子微望了望林在云,拿过战报,放在一边。
“下去吧。”
林在云回过神,道:“我去找三哥。”
“殿下。”沈子微看他快要走出去,情难自禁,唤出了声。
已经开口,沈子微也就不再犹豫,低声道:“天寒地冻,去建邺的路好走。等到春来,泥土软和,马车难行。”
林在云怔了一下,看向沈子微。
沈子微道:“殿下为何不走?臣家中世代忠君,势必要与圣人共进退。如果殿下是担忧陛下,大可放心,忠臣虽没有几个,倒还不至于叫陛下受叛军挟制。”
“我为什麽要走?”林在云反问他。
沈子微清明的眼眸流露惘然,很快变为复杂,摇了摇头:“臣不明白。”
不等林在云说,他先一步道:“如果是为了见一面裴将军……待来日时局定了,想必,裴应照也不会不见。”
林在云笑了笑,头一次发现这个只会死读书的家夥如此愚钝,道:“你怎麽这样想,我现在做什麽,你都觉得是为了裴骤辉。我还以为你很了解我。”
沈子微抿了抿唇,道:“臣失言。”
林在云不是想听他请罪,当即想给他解释。
沈子微却说:“既然殿下认为臣算个知己,那就让我猜一猜,殿下不肯离京的原因。”
林在云抱着手臂,提着鸟笼,等着他能说出个什麽道理。
他们小时候同在太学读书,沈子微也总不许他开口,非要猜一猜他想要什麽。
说什麽殿下金尊玉贵,不能叫人随意领会心思,否则有失体统。
他只不过要个风筝,或者有时要个冰酪,沈子微猜到天边去,猜什麽社稷国本疆土边城,急得林在云拍开他的手,自己去御膳房拿。
这样的把戏,他们从小玩到大,林在云现在不是孩子了,明白当时沈子微是故意逗他生气。
沈子微望着他的眼,道:“殿下当然是为了百姓。”
林在云说:“你又猜错了。你就没有一次猜对过。或许你沈子微想当名臣,所以一直指望我心怀社稷,爱民如子,是个明君,好让你找到伯乐,青史留名。我也希望你这麽看待我,但你总有一天会发现的,我只不过问心有愧。”
“愧疚?”沈子微这一次真的不大明白了,顿了好半晌,才说:“如果是太子,我倒能理解。他身负社稷,自当以黎民为先……”
林在云:“……只许太子哥哥担责吗?”
沈子微望着林在云,几乎要将他看得透彻,似在思量他的分量,而後摇头:“殿下自己还年少,懂得多少天下大事?我不指望殿下是明君,只希望殿下平安。”
“沈子微,你小时候没有这麽讨厌,”林在云道:“你那时还说要拥立我。”
“如此篡逆之言,殿下也当真。”沈子微说。
林在云大失所望,想不到他这样食言,立刻往外走。
京师动兵,战船一辆辆停靠港口,江南的补给一日紧过一日。
秋衫换下,京中落雪纷纷。
皇帝病中清醒,也问:“怎麽还不去封地?”
不喜欢建邺吗,那就去南常,那里正温暖,就算只穿春衫,也不会使殿下感到寒冷。沈子微劝他。
说多了,林在云不爱搭理他们,只和袖里小鹦鹉说话。
这只鹦鹉送来时,还只会说“殿下万福”,现在多学会了几句,跟着林在云在水患灾民里跑来跑去,天天叽叽喳喳“好些了吗好些了吗”。
有时,看到沈子微来,它还会灵性地叫“笨蛋笨蛋”。
沈子微不能不怀疑,这背後有奸人指使。
林在云有时想给它原来的主人看看,鸟随新主人,不值钱现在何等聪明。到底谁才是天真的那一个。
不过想来,裴骤辉也不愿意听他说这只笨鸟。
大将军的兵马已到临安,箭随时从城外飞进来。
有时火光冲天,林在云迷迷糊糊以为是叛军打了进来,宫人说只是新年烟花,他才又合衣躺下,却怎麽也睡不着。
沈子微和守城士兵说着话,正说到城外营中新兵器赶制,眼角馀光,便瞥到一个人慢悠悠晃到城箭楼下,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