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精魅娃娃消失于黄沙之下后,卫靖朝阿难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一旁单独交谈。
&esp;&esp;“那位黑衣青年就是新任鬼王应长恨吗?”
&esp;&esp;“没错,就是他。”
&esp;&esp;“你还真和应长恨交情匪浅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如果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你怎么又跟新鬼王勾结上了,分明就是贼心不死还想作乱。”
&esp;&esp;有感而发
&esp;&esp;听了卫靖的话,阿难淡淡一笑道:“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就算我不认识应长恨,跟江天旷的那一页也翻不过去,照样大把人认定我当年暗中勾结鬼王犯上作乱。”
&esp;&esp;“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你把令牌给了江天旷,又暗中为他指路帝君闭关的宸极洞所在,那就是另外有人引狼入室还栽赃于你,这个人是谁你心里有数吗?”
&esp;&esp;“前阵子郦子微来找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esp;&esp;阿难把那晚他和郦子微的对话大概说了一下,卫靖听得冷笑不已。
&esp;&esp;“这么听起来,檀豫确实嫌疑很大。他外表看上去虽然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神仙,但动起歪脑筋来却是很有一套的。”
&esp;&esp;阿难感觉敏锐地问:“你这么说似乎是有感而发?”
&esp;&esp;“我无意中得知了檀豫做过的一件事,十分不齿此人行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esp;&esp;“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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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难和卫靖在一起窃窃私语时,应长恨百无聊赖地独立一旁,看着东方天际一点点亮起来。
&esp;&esp;身后忽然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一缕清馥的莲花幽香,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
&esp;&esp;“真真姑娘,听说你心情不好,现在没事了吧?”
&esp;&esp;任天真看着应长恨勉强一笑,“没事。阿难哥哥的事,你知道吗?”
&esp;&esp;“他有什么事?”
&esp;&esp;看着应长恨一脸莫名其妙的神色,任天真便清楚他对于阿难的真实身份同样一无所知。
&esp;&esp;她也没有直接说破,有些事不该由她说,便故意换了话题。
&esp;&esp;“对了,你如今可是鬼王了,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呢?”
&esp;&esp;“真真姑娘,你我也算患难之交,私底下照样叫我阿难就行了。”
&esp;&esp;应长恨没有半点要摆鬼王架子的意思,任天真很是欣赏地点头道:“够义气,我当初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esp;&esp;“当初我和阿难落魄时,真真姑娘没有看不起我们,我现在自然也不会在你面前抖什么鬼王威风。”
&esp;&esp;“阿难弟弟,你和阿难哥哥都很好,我一见就觉得投缘。”
&esp;&esp;初见时法力低微的一妖一鬼,被人追杀得要靠假扮女人逃亡,没想到现在一个成了鬼王,另一个竟是昔日的天君。
&esp;&esp;任天真当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二人原来是如此的不简单。
&esp;&esp;而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阿难能混入云间仙境盗取仙丹,所谓的仙鲤一说不过是托辞罢了。
&esp;&esp;当年明光从畜生道下凡后,就沦为鳞介动物中的鲤鱼。
&esp;&esp;难怪他被贬下凡后人间一直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因为他从人变成了畜生,想要重新修成人形要熬上几百年才行。
&esp;&esp;任天真还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之前自己与阿难的一段对话。
&esp;&esp;“阿难哥哥,我觉得你就挺像完人的,你应该从来没有过什么阴暗想法吧?”
&esp;&esp;“如果我告诉你,有段时间我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毁天灭地搞垮全世界,你信吗?”
&esp;&esp;当时任天真还以为阿难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此时此刻方才明了,这并非玩笑话,而是他这三百年来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吧?
&esp;&esp;越君朴那一手开“错”畜生道,让遭到贬谪的明光惨上加惨,使出这种阴招落井下石,实非正人君子所为。
&esp;&esp;一念至此,任天真无法不银牙暗咬。
&esp;&esp;“阿难弟弟,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你回头帮我跟阿难哥哥说一声吧!”
&esp;&esp;“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esp;&esp;“不用,一点私事,我自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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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任天真裙袂翩飞的袅娜身影,如同一只美人风筝般,很快在晨曦渐明的天空中飘远了。
&esp;&esp;应长恨一边目送一边心想:她刚才问我知不知道阿难哥哥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那个仙官为什么跟他说得没完没了?他们哪来那么多话说?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