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砚挠挠头:“本来这趟回来,是要喝大表姐的喜酒的,现在既然没这回事了,我们好像也确实该走了。”
他在外肆意惯了,虽然家里一团和乐,可还是更向往外面的日子,不愿意被拘在这条条框框繁多的京城里。
“我们现在年纪还小,自然是追随爹娘的,等过些年,我能独当一面了,就在家中医馆坐堂,不出去了。”常清澜年纪小些,他性子文静,倒是不计较在哪儿。
“那你们这两日多陪陪舅奶奶吧,下次回来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虞璎有些悻悻,但她识趣,很快找借口出来了。
虞琢应该还没回,她又绕去客院。
结果,隔着院门,就听赵青也在吩咐庄林准备车马行装。
虞璎自觉回避,没有偷听他俩谈话的详细内容,等看见庄林从院里出来,她才急忙跑进去:“青姨,你也要走了吗?”
赵青依旧躺在摇椅上,神情肆意自在。
她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等你再大些就会明白,分别才是人生的常态。我原就只是暂时客居在你府上,还能一直住下去不成?”
虞璎闷声不说话了。
赵青想了想,伸手摸向小腿,将绑在那里的一柄短刃取下,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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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短刃比一般匕细且长,锋刃藏在黑色的铁木刀鞘里。
刀鞘上也无任何装饰,一眼看去,精悍干练,古朴无华,正像是赵青这个人。
虞璎不解其意,也没有伸手来接。
“上回的事,你一直耿耿于怀是对的,毕竟那有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手上沾血。”赵青笑道。
她手腕灵活翻转,拔刀出鞘。
一线寒芒自刀鞘里猝然划出,阳光照射其上,虞璎抬手挡住刚好反射到她眼睛的光。
赵青道:“我也希望你以后的人生皆坦途,用不上这种东西,送给你,留个纪念。”
她其实,不是个多心软的人,只是虞璎这小丫头有点对她的脾气,兼之她可能最近实在太闲,便不介意偶尔多说两句。
赵青收刀入鞘,再次递过来。
虞璎迟疑着,双手接过。
一把细长短刃,落在手里的分量比预期中重上很多。
上面,还残留着上一位主人的体温。
虞璎双手用力,稳稳地托着。
赵青又抬手拍拍她顶,之后闭眼,径自睡去。
赵青来时,是以远亲投奔的身份,十分低调,走时自然也不能太张扬;常怀济那边,经常远游在外,准备的东西虽多,却有条不紊。
两日时间,稍纵即逝。
出前一夜,赵青立在窗前看这个她住了好些天的小院。
院门没关,外面少女的身影徘徊良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般冲了进来。
虞璎咬了下嘴唇,直直对上窗前赵青的视线:“青姨,明日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走?”
她自知这个要求无礼,甚至还有些强人所难。
毕竟,她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深宅闺秀,要追随对方上路,怎么看都会是个累赘、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