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俱都要为了次日养精蓄锐,心无旁骛,各自安稳睡去。
次日清晨,陶翩然就如约跟着曹管事出门,美其名曰先去码头上帮忙看着装船。
虞瑾和宣睦是赶在临近中午方才到的码头。
彼时,码头上忙得热火朝天,第一批二十艘船已经装好了货,正待出。
虞瑾命庄林把现银搬出,当面结清余款,漕船便拔锚起航,驶入河道。
这里的河道单一,要先往东北方向行驶二十里,进入主运河。
虞瑾这批粮食,要运去西南,就得先沿主运河北上,到江陵府大渡口,再改道西南。
下午,虞瑾和宣睦双双在码头坐镇,傍晚时分,第二批同样的二十艘船起航。
米粮还在从各大粮仓店铺源源不断运来,最后十几船,目测要在午夜前才能装载完毕。
期间,谢掌柜也一直亲自守在码头,在各大临时仓库中间来回奔走协调,忙得不可开交。
身后跟着一串儿账房先生,听他统一调配。
虞瑾总觉哪里怪怪的,突然灵机一动问宣睦:“我们偶遇那天,你们清场了整个酒楼谈事情,我记得他身边是跟着一老一小两个账房的,那个年纪轻些的,今日也一直在这边忙活,另一个……”
她一提,宣睦就想起来了。
不是他不够警觉,而是那天那两个所谓的账房就是摆设,全程没参与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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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
年长些的那位,相貌平平,气质平平,甚至没什么太明显的记忆点,谁会没事去反复回想一个不起眼的账房先生。
综合这几天生的种种,宣睦忍不住笑了:“这障眼法使得……真把我当傻子耍了。”
庄炎盯梢谢掌柜期间就回禀过,是有在前院见过那位账房先生出入书房的。
谢掌柜召见账房先生问话,再正常不过,宣睦也压根没多想。
虞瑾同他对视。
宣睦心领神会:“你与我一起回去?”
虞瑾摇头:“你我一起消失,会惹人生疑的。”
“行,那你自己注意点儿。”宣睦并不拖泥带水,带着几个人,很快消失。
不多时,就有人现他不在,过来打听:“严少当家呢?”
虞瑾坐在椅子上,丝毫不被周遭喧嚣所扰,怡然品茶:“他回谢府取行李去了。”
交易完成,他们夫妻自然要跟船一起北上的。
那人喝了水,就又很快走开,继续忙活。
宣睦离开半个时辰左右,庄炎突然行色匆匆挤过人群找来。
“少夫人,我家公子呢?”庄炎问。
虞瑾察觉他神色有异,不动声色挑眉:“他回城取我们的行李了,怎么?”
庄炎凑近她几分,悄摸亮出藏在掌中一个小瓷瓶,压低声音道:“剧毒,那个谢掌柜。”
这里人多眼杂,还不时就有人从旁经过,庄炎不好说得太细。
虞瑾思维何等敏捷?当即明了。
她心下一沉,又飞快镇定:“人呢?”
“扣住了。”庄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