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很好。”
“孩子们……”
“也好。”
李光逸想去看看璟昭,但他没敢说,只说想看看两个侄儿。
璟昭正跪在院中树下的竹席上,帮两个孩子搭积木小房子。
听到脚步声,他扭头一看,一下站了起来,三年了,他终于看到个新鲜的人,难免有些激动。
那人走近,璟昭才瞧清是李光逸。
戎装未卸,意气风发。
比几年前更帅气了。
璟昭的变化让李光逸有些心疼,不知道他经历了什麽,面色憔悴,神色黯淡无光,曾经的天真贵气,灵动洒脱已不复存在。
“嫂子。”李光逸礼貌地,按辈分叫人。
“嗯。”璟昭垂着眼睑,声音比秋风还淡。
李光逸弯腰抱起扎着两个啾啾的李星婉,小丫头咿呀地去抓他胸前的徽章,“这丫头长得可真漂亮,叫二叔。”
小丫头就好似听懂了二叔在夸她,咯咯直笑,“ach…chu!”两个孩子说话都晚,还不能说利索,但能听出来是二叔,奶声奶气地逗得李光逸答应着,也跟着哈哈笑。
他放下小丫头,伸手去抱李鹤谦,小家夥胆怯地後退去,憋红的小脸皱成了核桃,哇地扯开了嗓子。
“你小子哭什麽?二叔还能吃了你?”
璟昭:“认生。”
李光宗:“和你小时候一样。”
璟昭瞄眼李光宗,“你们聊,孩子该喝奶了。”他领着孩子往厢房走去。
夜色降临,李光逸的接风酒传到了洗云堂。
兄弟俩在正厅喝起了酒。
几杯下肚,李光逸想问问大哥这些年和璟昭发生什麽,不是说璟昭很好吗?那个样子怎麽看都不像很好。但他又不敢,怕惹到大哥的逆鳞,明面上是小叔子,总问嫂子这不合适。
到了没问,和李光宗聊起他这些年他经历过的悲伤事,高兴事,打过的仗。
李光逸正说到他训兵,西厢房突然传来尖锐的婴儿哭叫。
紧接着璟昭走进来,对李光宗冷着脸道:“女儿要你哄。”
他这个女儿,跟李光宗亲得很,小时候还好,这两年,李光宗总教她叫爹,一闹觉就喊爹,要李光宗哄抱才能安心睡觉,要不然就嗷嗷地一直哭,谁也哄不好。有时李光宗不在,她就哭累才睡,糟心得很,璟昭是既心疼又崩溃。
李光宗撂下刚举起的杯,霍然起身,“你陪光逸说会话。”
璟昭望着李光宗的身影进了西厢房,“扑通”跪在了李光逸面前,情绪控制不住了,眼泪嗒嗒地往下掉,“李光逸,求你救救我。”
李光逸惶恐,赶紧起来扶他,“璟昭,你这是干什麽!”
璟昭不起来,用简短的话语哭诉着自己的遭遇,说自从李光宗把他强娶回来,三年没让他出过李家的门,自己就是那囚笼里的无毛鸟,绝望,茍延残喘着。
“若不是有两个孩子,我早一头撞死了!”璟昭在赌,他知道李光逸自小就喜欢自己,就赌自己是李光逸的白月光,他心里还有自己会伸手。
“起来,你先起来慢慢说。”
“来不及了,”璟昭仰着泪脸,眸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希冀,“李光逸,灌多他,你能救我和两个孩子出去,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