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慕尚远皱着眉睁开眼,在璟昭的搀扶下?起了身?,“发生什麽?了?”
璟昭馀光扫眼巷口?,见李光宗的车子已经开走,道:“你突然晕倒了。”
慕尚远揉着後?颈,酸疼酸疼的,“嘶……好像是?不是?被谁打了。”
“没人呀。许是?天太热,你中暑了。”
慕尚远半信半疑,“也许吧。走吧,我现在没事了,我们去买药。”
“嗯。”
慕尚远带着璟昭去了东交民巷,从洋医院给他买了不少西药。
上个月为应对发情期,璟昭用中西药来回调配,最终用未来人智慧配出了低配版“抑制口?服剂”。
是?用滋阴降火的黄柏,知母……安神缓燥的远志,茯神……疏肝理气的白?芍,柴胡等,和西药溴化物?类药混合,达到降低情欲的作用。
那是?他第一次服用,有副作用,情欲虽降低了,但信息素紊乱会持续高烧两?三天,这次他想试试皮下?注射己?烯雌酚,换掉溴化钾用巴比妥类药物?配中药服用,应对下?个月发情期。
慕尚远通过细微的观察,旁敲侧击璟昭,知道了他患有那种难以啓齿的病。
但两?人没睡过。
璟昭说睡过那话,是?纯恶心李光宗。
次月。
璟昭一纸诉状把李光宗告上了法庭,争夺女儿抚养权。
慕尚远为他请了上海有名的律师,西装革履,口?若悬河,璟昭配合着律师控诉李光宗长达三年的囚禁行为,声称剥夺他人自?由这是?违法的,要求李光宗交出李星婉抚养权,判刑李光宗。场面异常激烈。
可李光宗那边的老讼棍只不屑一笑,说:“金先生连个营生都没有吧,养活自?己?都困难吧?拿什麽?养孩子呢?依张某看,李家少爷李鹤谦也应归李先生抚养。”
又说:“李先生三媒六聘娶的你,合乎1914年的婚姻理法,全城尽知,你的叔叔还拿出旧皇帝圣旨申饬李先生,这代表你的家人承认了这门亲事。古作深院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视为忠诚的表现……”巴拉一大堆。
即便璟昭再□□驳自?己?不是?妇人,这场官司他也输了,输得彻底。还差点丧失儿子的抚养权,好在上海律师极力辩护。
法庭外,夕阳刺眼。
橙光染透了半条长街。
慕尚远为璟昭打着遮阳伞,护着他往车边走。
李光宗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那麽?亲密,心中嫉妒的怒火一下?子烧到了天灵盖,几步追上去,抓住璟昭胳膊,“跟我回家,我给你自?由。”
璟昭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勾住慕尚远脖子吻了上去,四?片唇瓣相贴,激烈的吻在衆人惊愕的目光中进行着……
“看清楚了吗?”璟昭松开工具人慕尚远,“我在和慕先生谈恋爱,请李爷您自?重。”
李光宗拳头握得咯咯响,突然,朝慕尚远砸去……
璟昭一步挡在慕尚远身?前,伸着双臂,“你想打人就打我!”
李光宗的拳头急刹在他面前。
他也输了,输得也彻底。
“好。”李光宗深深瞧着璟昭,缓缓放下?了拳头,“我李光宗成全你们。”
转身?刚走出三步,他又停住,没回头,只丢下?一句,“别让他怀孕。”是?对慕尚远说的,轻得像叹息,散在了风里。
李光宗腰背挺得直直的,大步迈得潇洒,就如璟昭跟着他初进李府那个寒夜,威风凛凛,像神仙又像魔鬼。
“走吧。”慕尚远的声音飘进璟昭耳朵,璟昭才从那个没入暮色的背影中回神。
伞沿垂下?,阴影遮住了他湿润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