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昭捏着那几张房契,心里说不出什麽滋味,很奇怪的感觉,金家和李家,爱新觉罗·金和爱新觉罗·李,还能分清吗?
他心里自嘲了下,答案很明显,有两个孩子这条纽带分不清了。
“谁稀罕!”璟昭把房契扔回李光宗,“拿走!”他要这麽多房子做什麽?他又不是李光宗,不养小情人儿。
李光宗没管掉在地上的黄纸,一脚踩了上去,向前逼近一步,一掌推倒了璟昭,紧接着单膝跪上床,那高大健硕的身躯覆在了璟昭身上,双目通红,流露着想吃人的渴望,“璟昭,我快疯了。”
璟昭被男人困住了,男人身上那股雄性气烧得他面颊发滚,推抵着,“下去!”
“就做一下。”
“不给,下去!”
“我服侍你……”
“不用,下去!”
“我轻一点。”
“不!下去!!”
“求你……”好卑微的两个字,啪!璟昭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发情了去注射抑制剂!”
“我注射,让我留宿。”
“不,”
“我就借个床我不动你好麽。”
“好好好,你下去下去!”再不答应,自己就要被他勾得犯贱了。不要,绝不要!
李光宗下床,走到木柜前,打开上面的药盒,里面只有针筒没有药水了,他背过身假动作给自己“扎”了一针,扔掉针筒,深呼吸让自己平静平静,随後吹灭了灯罩里的烛火。
屋内陷入黑暗,李光宗借着月光摸上床,璟昭用另一床被子横在了他们中间,死活不让他进自己被窝。
李光宗隐忍着盯着璟昭後颈,像那馋坏的恶狼在盯着猎物,心肝想的都在颤,可猎物身上长着一层尖刺,他不敢靠近,只能可怜巴巴隔着被子望着,摸摸自己,幻想着扒掉了猎物带刺的皮,自己吃到了美味的肉。
璟昭都快习惯他盯着自己了,不管他,裹紧被子就睡。
次日,季全火急火燎地拍门,“爷,您起了吗爷!”
给他开门的是一脸疲惫的李光宗,“什麽事?”
季全一愣,往里探头,“我……我叫主子。”
李光宗侧身让开,季全快步进屋,璟昭正伸着懒腰打哈欠,“怎麽了,这一大早的。”
“齐公子来了,在厅里等着呢,嚷嚷着要撤股。”
“撤就撤!不撤爷还想踢他出去呢!”
璟昭起了床,去见齐玉成。
他一点挽留的话都没有,痛快地签了合同,当场补偿了他那半个泊位的钱。
“齐公子,祝你宏图大展,财源广进。”
齐玉成起身,“谢了金爷,也祝你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告辞。”
璟昭送都没送齐玉成,收拾好心情,准备带着家人去烧香祈福。
李光宗自然是,跟着。
若福寺外。
还是初见璟昭的那棵樱花树。
李光宗感触很多,那时花繁叶茂,灼灼其华,站在树下的是年少的璟昭和他的额娘。如今白雪覆盖了新芽,站在树下的是已为人父的自己和璟昭,以及一双儿女。光阴荏苒,人事已非,这棵树见证了他们的起点和此刻的温馨。
李光宗让季全为他们一家拍照留念。
烧完香,老方丈给三个孩子戴上了开过光的护身符。一行人下山时,迎面一个戴斗笠的女人正往上走,手里拿着一捆香,擡眼见到他们,瞳孔惊怔,香“啪嗒”掉在了地上,转身就跑。
璟昭心脏猛跳,叫了声:“大姐!”来不及多想,迅速去追。
追到拐角处,那女人不见了。
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璟昭呆呆地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李光宗跟上来,璟昭难掩激动,抓住李光宗的胳膊,“你看到了吗?是不是大姐?那是不是大姐!”
“也许只是相似。”
“什麽相似!你没看她一瘸一拐的吗?就是大姐啊!”
“璟昭,她或许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尊重她的选择吧。”
“你现在倒是学会尊重了!”璟昭叹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姐姐,突然看到自己曾经的亲人难免激动。待静下心来想想,这突然的相遇,大姐那样惊慌失措的逃跑,也许,也是希望互不相扰吧。
璟昭瞧一眼後面孙嬷嬷怀中的金释予,心中一阵酸涩。
可怜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