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笑而不语,和昨日武英的笑重合了,怎麽看都让武英不爽。
来之前远远见到武英一身短打,萧景觉得有变数,就去了一趟成衣店。
“谁让你们见萧兄弟年纪小,逗弄他的。”周小旗的眼神亲近了不少。
手下人眼里更是多了信服,也不哄闹了。
京城下了暴雨,渠被堵住了,武英等人就被派了这个活,已是第三日了。
渠里不知道攒了多少年的污泥,又黑又厚。
萧景站在渠里挥舞着手中的铲,擦了擦额角的汗,发丝飞扬。
舅舅,我为你牺牲可大了!可怜我好少年竟沦落至此。
萧景心中暗下决心,要早日升官,袁百户的位子就很不错。
待衆人挖完渠,早已是精疲力竭,饥肠辘辘。一个个灰头土脸,面容狼狈任,谁来也看不出是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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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张记的馄饨吧!最鲜了。”有人提议,许是想到了馄饨的滋味,还吸了吸口水。
“好,我请。顺便再给景弟配个不是。”武英朝萧景挤眉弄眼地拱了拱手。
“我和武兄请各位兄弟吧!”萧景不看武英,反朝周小旗点了点头。
来到张记馄饨,摊主张伯正熟练地包着馄饨,馄饨落花般从手间落下,见一帮人过来手下却丝毫不乱,“大人们今日还是老样子?”
“各来一碗大份馄饨。”
“好嘞!”
寻了位置坐下,武英开始给萧景介绍,“平日里我们也不挖渠,只是近日有贵人来,多少得应付一二。”
“主要还是管着街市,日日巡逻,比如那些闹事的丶乱倒垃圾的丶强买强卖的,占道卖货的,我们都得管,特别是那些鬼鬼祟祟的可疑人……”武英挤了挤眼。
萧景听着愈发觉得这内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平常没啥,节日里会忙些。”周小旗倒了碗茶水,也过来了。
正思量见,隔壁传来叫骂声,“你这老匹夫好不长眼!”
一老汉跌坐在地,茶桌翻倒,茶水撒了一地,正摸索着爬起来。
那人身上湿了一大片,面色微红,神色激动,唾沫纷飞,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汉。
这老汉跌跌撞撞,撞翻了隔壁的茶桌,坐着的男子自然是不依。
周围人上来劝阻,老汉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那人无论如何就是不依,要对老汉动手。
“正说着事呢,就来了。可不就是闹事儿的来啦。看看去。”
“不许闹事!”
武英端起一身威势,面色冷峻,大步朝那边走了过去。如果背後衣摆上没有一块黑泥就更有气势了。
萧景悄悄指给周小旗,周小旗抿嘴,又喝了一口茶水。
“我也不为钱财,收拾得好好的来见客,可客人还没见,这一身好好的衣裳就被这老汉毁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那人怒目圆睁,好似一只暴怒的狮子。
衆人越劝,那人怒火更盛,一把挣开旁边的人,揪住老汉的衣领,捏起拳头就要朝他的面门砸去。
老汉只顾捂着脑袋低头躲闪。
武英制住他的拳头,一把撇开两人,“再闹,便都到狱里闹去。”
那人无耐松了手,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