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後,锦衣卫和西厂震惊极了。
“大人,那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对啊!”
萧景把真相一一道来。朱见深登基时,京城风潮涌动,察觉这里面有另一股势力,于是朱见深让萧景与汪直做戏钓鱼,找出京城中暗藏的势力。没想到最後他们钓出了这麽一条大鱼。
张全子一拍大腿,找到端倪:“难怪周百户当初一直没有说话,见西厂势大也没去劝说萧大人,这些大人猴精……可都是做戏的话,那我岂不是冤枉齐生了。”正在纠结,齐生就朝他走了过来:“怎麽,现在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怎麽会不认,我还担心你记恨我呢!”
……
汪直走到锦衣卫衆人面前,行了一礼:“西厂得罪了,还请诸位兄弟包涵,某在此给衆兄弟赔礼了。”
百江忽然惊呼:“之前衙门里多出的茶点和夜宵,不会就是?”
汪直点头,萧景含笑看着百江。
“汪大人破费了!”
“还有那日突然修好的渠。”
……
西厂中多有曾在锦衣卫呆过的,此刻更是一叙别情。自此,西厂与锦衣卫冰释情嫌。
汪直押着人回去审问,萧景则命人打开哈昂的屋门。
哈昂在屋内一直没有听到更大的动静,疑心是自己想错,忐忑起来。听得外面锁响,往门口望去。
是萧景!“哈昂使臣好久不见?”萧景逆着光走近哈昂,哈昂只能仰头看他,为了不输气势连忙站起。
结果校尉给萧景擡来了一张太师椅,萧景在哈昂面前坐下了。
他就这麽坐下了!哈昂心中吐血三升,咽下火气,自己扯了一张椅子坐下。他自持没有任何证据,自己又是使臣,萧景不能把自己怎麽样:“萧大人,是来请给我出去的?”
萧景没有回答哈昂的话,反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告诉哈昂使臣个好消息。昨夜我们在京中抓住了大批匪徒,有一批本要来劫持使臣,幸好被锦衣卫和西厂拦下。”
那些细作大多都藏得很好,可惜萧景拿住了最关键的小五,再用哈昂的消息一吊,半数都慌了神,再一联系,都被摸得差不多了。
哈昂嘴硬:“这和我有什麽关系?”他脑中全是问号,等等,是他们在京中的探子,萧景把他们全都抓住了!
萧景报出了几个地点,哈昂瞳孔微缩,忽然不再挣扎:“萧景,还是你技高一筹,我又输了。要抓我吗?”他没有沮丧,反而是释然。
哈昂的算计很精妙,从来都是顺势而为。小五这颗钉子,他本来也没有想好要做什麽,刚好遇上西厂和锦衣卫争斗,便让小五努力挑拨他们,见要暴露,又赶紧披上东厂衣服,想凑上个三方混战。
“当然不,我要放了你,把你回瓦剌。”
哈昂脸上出现一丝慌乱,很快又消失不见:“大明也不过如此。”
萧景脾气很好:“三日後我们护送使臣回国!”哈昂更紧张了。
再次锁上门,萧景走了出来。
哈昂的反应更加印证了他心中猜测。一开始的情报是对的,哈昂是在瓦剌和鞑靼之间左右逢源,萧景一开始差点被绕进去,执着于弄清哈昂背後到底是瓦剌还是鞑靼,其实对于哈昂来说,都不重要。
若宫宴上挑衅大明成功,瓦剌与大明交恶丶边市更谈不成,鞑靼就能从中取利;若大明识破计谋,自然能够看出挑衅的目的,甚至会怒而与鞑靼开战,那瓦剌就能够夺回更多的草场。不管是哪种情况,哈昂都能在一方立功。
萧景握紧拳头,这算是半个阳谋,也成功了一半。大明与鞑靼必有一战,但什麽时候开战,只能是大明说了算!
三日後,大明派人护送哈昂回国。这一次,哈昂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一路上俱是平安,行至大明与瓦剌边境,大明卫队止住脚步返回。然而,不过是两个时辰後,哈昂坠马,重伤不治。
同一时间,朱见深满意一笑,萧景斟了杯酒,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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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审了那批细作,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个重要消息:鞑靼有心南下,已经准备试探大明的实力了。
朝堂哗然。大明此时多地出兵,如果再与鞑靼仓促开战,就算是兵力够,粮饷辎重也不够。
萧景犯愁,好不容易看清哈昂的谋划,难道什麽也做不了吗,曾经有过的野望蠢蠢欲动,如果他去北边……
他还没有开口,朱见深突然下了一道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