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动作利落地打开脚边的袋子——搓衣板丶键盘丶榴莲依次排开,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喻星阑:“?”
江凛擡起湿漉漉的黑眸,下唇被咬得泛白,声音委屈得能拧出水来:“老公。。。…我来负荆请罪,你让我跪哪个我就跪哪个。”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喻星阑目光下移,果然在江凛左手无名指上看到那枚熟悉的戒指。
他挑了挑眉:“您随意。”
说完转身就往卫生间走。
“咚——”
身後传来膝盖落地的闷响。
江凛毫不犹豫地选了最近的搓衣板,笔直地跪了下去。木质的棱角硌在膝盖上,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卫生间里,喻星阑对着镜子刷牙,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喻期端着刚做好的早餐走出厨房,一擡眼就看见客厅里跪得笔直的江凛。男人腰背挺直如松,军姿般的跪姿让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息。
视线下移——键盘丶榴莲丶搓衣板整齐排列,江凛的膝盖正稳稳压在搓衣板的棱角上。
喻期小嘴微张:(⊙⊙)
哇哦~
ヽ(ω。)ノ
这不就是小说里写的“训狗文学”吗?明明昨天还一副酸溜溜的倔样,今天居然乖顺得像只大型犬。
这时喻星阑擦着湿发从卫生间出来,连个眼神都没给跪着的人,径直坐到餐桌前开始用餐。
“看什麽呢?吃饭。”
见喻期葡萄似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客厅,喻星阑敲了敲他的小碗。
“。。。…哦。”喻期乖乖扒饭,却还是忍不住偷瞄。
吃到一半时,安静的客厅突然传来“咕——”的一声长鸣。这声音绵长又响亮,显然不是来自正在用餐的两人。
喻星阑筷子一顿,心头微软:“没吃早饭?”
“……”
无人应答。
“江凛?”
被点名的人这才转过头,黑眸里带着不确定:“是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
“。。。…没吃。”
喻星阑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悄悄走了小半格。他在心里盘算着,差不多跪了二十分钟,应该够给这个花岗岩脑袋长记性了。
“过来。”
他抿了抿唇,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故意装出来的冷硬。
江凛却一动不动,膝盖还牢牢钉在搓衣板上:“不跪了?”
喻星阑顿时瞪圆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我让你过来!”
“好。”
这次江凛没再犟,动作利落地起身,只是膝盖明显有些发僵。他走到餐桌前时,喻星阑用脚尖勾过旁边的凳子。
“坐下。”
江凛像个听话的大型犬一样乖乖落座。
“吃饭。”喻星阑继续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
江凛却没动筷子,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喻星阑看,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在对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喻星阑被他看得耳尖发烫,终于炸毛:“看什麽看?吃饭啊!难道还要我喂你不成?”
江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