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没有印象的,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关注身边,宋听记得最多的只剩下沈祚延的话了
就连沈祚延说了什麽,他其实也记不太清,只知道他每天都在跟他说话,不厌其烦的
带着他去感受风丶雪丶水丶花大自然的万事万物
“……我记不太清清了”宋听说着去看沈祚延
“啊?”付尧抽空瞄一眼後视镜:“不会吧,三十多天你就只记得埃特塔的……哎,宋听你为什麽只记得埃特塔?因为悬崖吗?”
因为他在那里醒过来的,他是在沈祚延带他去的最後一个城市里清醒过来的
别说付尧了,就连他也不是很清楚那段时间发生了什麽,沈祚延又都做了什麽才让他能在那里对外界的感知达到到那种只需要一个刺激就能醒程度
宋听只知道,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及带的行李,大量的药和……很多很多的舒必利
他用于静脉注射的药
宋听摸着手背,厚实手套下面的皮肤还残留着多次输液後的淤青
这种淤青他也在沈祚延胳膊上见过
他情况稳定下来後,沈祚延就结束了旅程,所以埃特塔是他记住的第一个也是最後一个地方
宋听甚至在想,如果埃特塔他没醒过来,沈祚延是不是还会带他去很多很多地方
付尧还在问:“所以你为什麽记住埃特塔了?”
沈祚延嫌他烦:“你是十万个为什麽吗?问那麽多”
付尧嘟嘟囔囔的,一点没有男子气概:“我这不是好奇吗”
见沈祚延搭理人了,付尧话题一转:“所以延哥你们真就只去哪一个地方玩啊,一个多月呢,多浪费啊”
沈祚延不想说的,但是奈何身後那道视线烫人,索性眼一闭
“北极圈的赫尔辛基丶挪威,南极圈,然後去了几个小国家看看风景”沈祚延平淡着语气:“就这些,没了”
“那……”付尧还要问,沈祚延直接给他一句“认真开车,大过年的,还下着雪呢,一会儿再出点什麽事情”
“呸呸呸!”付尧赶忙吐几口,目视前方:“说着玩呢,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宋听转头一看,不知道什麽时候又开始下雪了,窗外的雪花,飘到玻璃上,没过会儿就化的干干净净
再飘一朵,再化,周而复始的
付尧放了首歌,一个歌手最新出的,挺好听
沈祚延突然说了句:“二十一天”
宋听瞬间回头
“嗯?”付尧疑惑,没明白他延哥的意思:“什麽二十一天”
沈祚延闭着眼说:“从出国到埃特塔,总共二十一天”
宋听颤着眼睫听懂了,不是到埃特塔,是到他第一次清醒的时间
脏里的暖流一下又一下翻滚着,中间夹着酸楚
“哎,不对啊”付尧反驳:“你请假到现在三十多天呢,怎麽才出国二十一天,剩下那十几天干嘛了”
是啊,干嘛了呢?沈祚延回忆,请完假的那八天,他在干什麽?
他在学着怎麽给人扎针
他在紧急培训舒必利禁用的食物丶药物清单及误食後的急救措施
他在练习静脉注射
沈祚延没回答,换个姿势又报出一串付尧没听过的地址,吩咐:“尧子,把宋听送回去”
“哦好”
“学长……”
沈祚延闭着眼:“对了,你有东西落我家了,找时间拿走吧”
有东西落他家里?能有什麽东西,不过是接着这话让宋听搬出去而已
宋听难受的很
下车的时候,付尧下来帮他行李箱,沈祚延至始至终没睁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