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祚延不乐意让人看他笑话,就算是他好兄弟也不行,悠悠的视线飘过去
声音轻缓,不甚在意的吐刀子:“尧子你以往谈的对象第一时间都在兄弟面前过了明路了,这次怎麽都半年来还没安排呢”
沈祚延也是够损,漫不经心的往人心尖子戳刀,像是怕刀尖不够利,慢慢悠悠的补一句:“难不成准备直接订婚?”
付尧嘴角的笑瞬间僵了,抖着手去捂心口,心尖扎的血淋淋的,疼得他直发抖
还得悲催的顾着车,这要是出个事情,他是不要紧,主要是车上还做个祖宗呢,付尧哭丧着脸:“延哥,扎心了,别说了”
订婚?定个锤子的婚,他还没出发呢就被人家一个大石头堵住了去路
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沈祚延心情好了不少
路程越来越近,车辆穿过别墅区,往里又行驶两公里,堪堪停在山脚下,没办法,车是付尧的,开不进去
付尧手刹停车,跟沈祚延对视一眼,整个车厢里都能听见烟花爆竹穿过来的闷响
格外闹绕
沈祚延拍拍付尧手臂以示感谢,一边伸手解开安全带一边说:“进去过年?”
付尧摇摇头,笑着打趣:“得了吧,我是应付不来沈老爷子,更别说……沈家一年一度的大团圆,我去不合适,再说了,我要是在这过年,留着家里的老小守家啊?”
“老小?”咔哒一声,卡口松解的声响,安全带瞬间收回卡索内,沈祚延反倒没着急下车,偷会儿闲:“哪来的小?”
付尧刚要说话,沈祚延忽然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付小叔回来了?!!”
“对啊团团圆圆也回来了,我的赶紧回去,後备箱里还备着新年礼呢”付尧言语里的急切和兴奋压都压不住
沈祚延也不含糊,啪嗒一声开了车门,下车跟付尧说:“那我明天也去见见”
“行”付尧不含糊,调转车头,拐回刚刚经过的别墅区
沈祚延目送车辆消失在视线里,深吸一口气,大门处看守的保镖见自家少爷叙旧完了才上前打招呼:“少爷您回来了”
“嗯”沈祚延声音不似以往的温和,格外冷淡
对此保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位大少爷不常回祖宅,一回来就冷着脸
除非老爷子打电话叫回来,要不然只有在年关才能看到他,今年更是过分,除夕才回国
头顶的烟花炸了一朵又一朵,耳边除了爆竹声就是各种小孩子的吵闹声
沈祚延坐在一群他一年到头见不到两次面的亲戚堆里,埋头吃着自己的饭,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三岁之後在老宅里住了三年,那个时候他二叔丶三叔还没成家,也没分出京市去管别处的生意,老爷子也就是他爷爷就时长带着他耳濡目染的学怎麽管理企业
四岁,在别人都把不住尿的年纪,他学会怎麽看报表了
偌大的家産谁都想要,父辈们,他爹握住了权柄,他们就想着让自家孩子接下一个权柄
沈祚延小,不懂藏拙,爷爷教什麽他就学什麽,尽心尽力的学,自己也感兴趣,他又有天赋,没出两年把报表看懂了
一直疼爱他的二叔三叔开始着急了,接二连三的成家生子
想到这里沈祚延忽然嗤笑一声,庆幸他爷爷不仅有能力,儿子教的也好,没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就是请了个会心理的保姆,明面上照顾他,暗地里给他PUA
告诉他家里有钱,不用努力,费那个力气,想给他洗脑养废他
不得不说,差点就成功了,他真的就不想学了,痴迷玩耍了,他爸妈又是个疼爱孩子的,小孩子正是玩耍的年纪,也就没管
他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尤靖付尧的
三个奶娃娃经常排排坐,玩泥巴
等到老爷子发现他乖孙越来越调皮的时候,一问
不仅调皮还逃课,瞬间火了,拿着皮条揍了他一顿
揍得他哇哇哭,之後他就再也不玩了,埋头学
也顺道把尤靖他俩吓得不轻,泥巴也不玩了
经常就是三个不大点的粉团子,凑到一起,一个个手里抱着比脸还大的作业本,趴在院子里的凉亭上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