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打开淋浴冲洗泡沫
沈祚延随手把钥匙丢在玄关,换成脱鞋回家第一件事直奔厨房,二话不说先拉开洗碗机,看见里面放着几个碗筷後关上,然後打开冰箱查看食材
确定少了些东西,某个丢了钱包的人没饿着,彻底松口气
不等这口气松完,二楼响起脚步声
宋听胡乱套件衣服从楼梯上向来,两只手趴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亮晶晶的看着沈祚延:“你回来了”
沈祚延随手拿瓶水,关上冰箱
青年像是着急忙慌从浴室出来,头发滴着水,随便套了件白T,白T恤沾着水珠贴在皮肤上,领口松垮垮的,连带着腰身勾勒的一清二楚
沈祚延拧开瓶盖,仰头往嘴里倒
宋听拧着眉上前,握住他手阻止:“别喝凉的”
扑面而来的热气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像是一个讯号,沈祚延猛地反应过来刚刚脑海里想的什麽东西後,一股剧烈的反感跟厌恶压过所有情绪,紧接着就是PTSD的发作征兆
他很不耐烦地丢开腰上的手,扔开水瓶,随便灌了几口放在冰箱里的牛奶,上楼吃药
沈祚延发作太突然,手上力气也大,丢开他手的时候,因为反作用力手臂撞在台沿,不清不重一声闷响,连疼痛都有点後知後觉的意思
屋内安静的有点诡异,明明白天暖气都没问题,现在好像有点失灵,马里兰州夜里温度冷到连暖气都不管用了吗?
还是……
宋听低头,看着只穿了件T恤的自己
穿的有点少了?,宋听瞳孔没什麽焦距,回忆着刚刚自己有没有那点做的不太对?
是不是不应该抱?但他昨晚也抱了啊,或者不应该管他喝冷水?可……宋听扭头,窗外夜色很深,只剩路灯照着点光亮,衬得光秃秃的树叶更加孤寂
天气很冷
宋听回想了一圈,最後把问题归根与自己不应该穿这麽少,他们还没和好,沈祚延可能觉得他不安好心,虽然他本来就不安好心,但没办法
当即转身上楼
等沈祚延药效开始起作用,换好衣服下楼准备晚餐时,宋听已经换好长睡衣睡裤在厨房忙活了
他脚步一顿,站在楼梯上盯着暖光下的人儿出神
亲子鉴定还放在床头柜上,内容昨天也看过了,鉴定机构是国内一家很权威的医院,种种迹象表明真相就是他嘴里说的那样
一场误会
他想,他昨天晚上应该直接抱上去,吻他,拥抱他,再来一场撕心裂肺的剖白质问後,和好如初的,可……母亲倒在血泊里的场景每一年每一天都在上演,连带着他脚下踩着的楼梯都不能超过一定高度
这全都来自于所谓的“误会”
宋听端着餐盘一转身,对上沈祚延的目光,双眸立刻弯起:“学长,吃饭”
沈祚延垂下眼,良久“嗯”了一声
宋听一愣,嘴角控制不住往上扬,沈祚延坐下来第一时间,他就先先发制人,转移话题:“我今天在家里逛了一圈熟悉熟悉,那都挺好的,就是客房离主卧有点远”
这座房子,沈祚延住了不说七八年,最起码五六年是有的,别说客房跟主卧之间有多少距离,房子里摆件放在那里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现在宋听说客房跟主卧间隔远?
沈祚延擡头,手里筷子停顿两秒後,轻轻放在碗沿上,不清不重的一声,却让宋听眼神飘忽,有点心虚
“宋听”
“嗯?”
“能别再撒谎了吗?”
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宋听却听出了点祈求,眼前的沈祚延无论是表情还是性格,跟少年时期大相径庭,身上独属于少年人的热烈经历过千帆沉淀成就成如今这副样貌也才过了八年而已
宋听嗓子里好像瞬间被堵满砂铄,每每动一下动一下喉结就疼得要命
他笑容有点勉强,半垂着眼皮说:“好”
过了两秒,改口道:“沈祚延,想和你睡”
像是怕他不信,宋听的眼神要多真挚有多真挚:“很想”
“特别想”